從來不知道原來宮謹冰是這樣在意自己對他的欺瞞,可是她總也有不願意宣之於口的事情,縱使彼此多麼親密,難道就沒有保留屬於自己的秘密的權力嗎?更何況那是她心底最隱處的傷,非要她揭開嗎?他可知道每一次揭開,都是一次鮮血淋漓的重新傷害嗎?
面對他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寒若不覺有些氣惱,還有一些不被他所理解的委屈,強壓下心中酸楚,冷麵道:“我無話可說。”
“是嗎?”宮謹冰的笑容愈發顯得冰冷刻骨,“你在噩夢之中,可不止喊了宮訣凊的名字啊。夢到最深處,你喊了另外一個名字,喊道那麼小心那麼痛苦,就像他是你的命一樣。如此存在,你卻一分一毫也不願讓我知曉,你到底是認為我宮謹冰的氣量太小容不下旁人呢,還是你覺得告訴了我我會去傷害他呢?”
寒若的心頭忽地一跳,她自己怎會知道自己夢囈說了些什麼,可是噩夢的深淵是什麼她卻記得,凌遲痛苦一般地記得。那是為天地人間所不容的感情,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她不能說,她怎麼能說!
寒若深深吸了一口氣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自己再被情感沖垮理智,那她今夜就要與謹冰無休止的爭吵了,再開口,她已經換上了稍顯平靜與從容的語氣,“並不是這樣的,我不告訴你,僅僅是因為我已經決定此生都不會再與他有什麼牽連了。謹冰,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最後一句才是她所想知道的,今天的宮謹冰完全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宮謹冰了。
“我本來是想派人打撈鳳凰兒屍首的,他對你的傷害,我容忍不了,即便他死了,我也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與他,又有什麼分別呢?”宮謹冰的語調中含了一抹深深的諷刺與冷嘲,這一句話,徹底傷了寒若的心,也徹底激怒了寒若。
她在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行動,她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謹冰臉上,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住口。”
“我說錯了嗎?”宮謹冰非但沒有住口,反而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繼續道:“怎麼,我說中了你的痛處了?你也太小看我宮謹冰了,只要你吐出了一個名字,我就能將所有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哦,對了,事情是女華為我查出來的,別忘了,是你將女華的權力交到我手上的?你現在後悔了嗎?”
寒若一言不發,冷冷看著宮謹冰,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良辰不知為何變成了煎熬,夜還那麼長……
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八章 驚上春
龍鳳雙燭仍在臺上燃燒著,一聲燈花爆響,那是極好的祥瑞之兆。可此時此刻的新房之中卻瀰漫著無比險惡的氣氛,便是滿室那大紅的喜色與成雙的喜物也絲毫不能挽回這險惡。
明明是璧人一雙恩愛無限的時刻,卻變作了劍拔弩張緊張對質的二人。寒若自與宮謹冰相識以來從不曾用這樣冰冷無情的眼神看過他,可此刻她看他的眼神裡,竟含了十足十的厭惡,她就像在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看著宮謹冰。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眼底深處,她藏了一抹傷心欲絕。因為她不相信,這樣狠狠傷著自己的人,是自己最愛的人。
宮謹冰看到她眼中滿滿的厭惡之色,卻沒看到她眼底的那抹悲色。刻意去忽略心頭泛起的悲哀,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凌影宮宮主?寒亦?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愛上彼此的兄妹?”他冷冷看向她,簡單幾句反問已將這件事情概括清楚,叫寒若知道他的的確確已經摸清了來龍去脈,包括那些寒若絕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
“宮謹冰!”她幾乎是出離憤怒的冷喝了一聲,他的每一個字都是在凌遲著自己的心臟,她簡直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口出惡言用自己傷痛的事情來傷害自己的人是一路相持最愛自己的那個人。
可是叫她悲哀又不甘的是,他方才問自己是否後悔將女華的權力交給他,縱然到了這樣險惡的地步,縱然他利用女華對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可她心中質問自己時,答案仍舊是否定的。她不後悔,絕不後悔!她這一生做過許許多多的決定,有對的,有錯的,也有過許多後悔的,卻唯此一件,是永不後悔的!
不過宮謹冰似乎沒能看穿她此刻的心思,沒能看到她對自己的一往情深與全心信任,反而步步緊逼她,狠狠開口道:“你以為能將這事永遠埋在心底嗎?你指望瞞過誰?!鳳凰兒能夠探查到事情我宮謹冰會查不出來?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自然比誰都清楚,這樣大的事,你卻連一個字,一個字都沒與我提過!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到底把我擺在了哪裡!?”分明他才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