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違逆,低聲應了,躬身轉出門去。
“算了算了,你回來!”隋真鳳也覺得自己命令發得無理,招手將白嫻叫回了,道:“你給我衝碗涼茶吧。”
白嫻應了,出門去,過不多一會便泡了一碗百花茶來,還用法術將茶水給凍冰了半碗。隋真鳳冷水下肚。火氣也稍稍壓下了一些。她嘆了一會兒氣,問白嫻:“師妹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回師傅,”白嫻答道,“說不定已經找到秦師妹。她們正走在路上呢,師傅不用擔心。”
“唉,你叫我怎能不擔心?秦蘇這孩子……唉!”隋真鳳搖搖頭。道:“她受了傷,又沒有人照顧。她可怎麼辦才好?”
白嫻微微一笑,道:“秦師妹那麼聰明。又在江湖上歷練了一年,料想這點傷也算不得什麼。師妹們帶了藥下去,只要能找到她,她的傷就好得快了。”
隋真鳳火氣又上來了,手掌在椅靠上拍了一下,急道:“那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把人帶上來?!是不是準備等明年夏天?!”她瞟了一眼白嫻,道:“辦事拖拖拉拉,能辦成什麼事?!”
白嫻不敢應聲,片刻後說道:“師傅……那麼,讓弟子下山去看看吧,說不定能遇上秦師妹。”
隋真鳳想了一會,點點頭道:“也好,你辦事比那群飯桶強多了,那就快去快回,把你秦師妹好好的給我帶回山來。記住了,她是你們下一任掌門,你們要盡全力保護她,她要是受到什麼損傷,我惟你是問!”
“我知道了師傅。”白嫻笑道,給師傅拜了一拜,轉身出門去。剛把門合上,她的臉立時沉下了。“掌門?”白嫻在心中冷笑,“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讓她做掌門麼?”她的眼中透過一絲寒光,抬頭看看天際,那裡一重暗黑的雨雲正緩慢壓上天空。白嫻不發一言,把呼吸調勻了,面色變回親切模樣,向灑花殿縱身疾去。
天很快便暗下來了,燠熱的天氣帶來了雷雨。一陣狂風剛吹得天地昏黃,便有大顆的白色雨滴從天空急急砸落。
旁泉村裡,老婆子挑著一擔柴薪剛剛進門,便讓一陣穿堂急風捲起塵灰迷住了眼睛。秦蘇趕緊過來,輕輕把她肩上的擔子卸了,笑道:“阿婆回來了?還好,雨還沒有下。”老婆子連揉眼睛,不住的嘟囔。
“轟隆!”一個大閃,地動山搖,天地變得雪亮慘白。透過窗格看去,門外亂得不成模樣,許多草葉在空中狂舞,漫天的塵沙,如一重黃布卷將起來,高高揚上天中,與濃密的陰雲接成一片。
胡炭在野外經歷得多了,倒不害怕這樣的天變。自己坐在飯桌前,捧著大碗喝粥。秦蘇關了門,幫老婆子吹眼,把她領到桌邊。老婆子從懷中取出一把草藥來,笑道:“這是斷尾草,他們跟我說用來治傷極好,我就採了這一把來,等吃完飯我給你敷上。”
秦蘇收了,也坐回到飯桌前。
一聲風響,大門‘咣噹!’一下猛地被吹開了,油燈登時被吹熄滅。屋裡人大驚,齊把腦袋轉向門口,卻發現那裡正站著一個白衣人。老婆子出其不意,直嚇得毛骨悚然,“啊!”的叫了一聲,手中筷子落地。
“呀!風好大!”那人笑道,慢慢走進房中。“再晚來一會,我可要淋雨了。”
老婆子顫著手趕緊吹動紙媒,又把油燈點燃了。秦蘇這才看清。來者卻是白嫻。“大師姊!你怎麼來了?!”秦蘇驚叫一聲,收了戒備。起座去迎她。
“怎麼?我來不得麼?”白嫻笑道,看一眼桌上。忽然掩口:“啊唷!你們正在吃飯,我來的太不巧了?”秦蘇微微一笑,道:“是啊,師姊你吃過了麼?不如……”她看一眼桌上的清湯白粥,忽又搖搖頭,道:“算了,師姊吃不慣這些的。”
白嫻笑著,沒有答話,牽著秦蘇的手。看看桌邊沒有凳子,便到床沿坐了。打量了一下房間,看見胡不為正坐在床上,雙目直視。問道:“他便是聖手小青龍麼?”秦蘇點頭。
白嫻站起身來,走到了胡不為的身前,皺著眉頭打量片刻,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癟瘦如人乾的漢子到底好在什麼地方。她懷疑的問秦蘇:“就是他?你喜歡的就是他?!”秦蘇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一朵飛雲直飛到耳朵根,她一把拉住白嫻。忙道:“師姊,先別說這個,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師……師……她也知道了?”
白嫻道:“我循著你的血氣找過來的。”白嫻與其他門人不同,在江湖行走日久。學得一些奇怪的法術。秦蘇聽她這麼說,也不覺得吃驚。
“至於師傅……她……她……”白嫻看著秦蘇,卻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