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瞭解了,一時半會她也幫不上誰的忙,只能管好自己,先大吃一頓再說。
她身子還未康愈,蕭乾吩咐過飲食要特別注意,所以不管她嘴裡喊了多少道*的菜名兒,端上來的還是隻有清淡的幾個小菜和一碗肉粥。墨九想抗議,最後還是被藍姑姑殘忍地鎮壓了。無奈之下,她只能唉聲嘆氣地靠坐著,由著藍姑姑一勺子一勺子的喂。
她其實可以自己吃的,但手腳痠軟,加上好久沒有享受過被人餵飯的滋味兒,索性就懶死,由著藍姑姑折騰,也好讓她心裡舒坦。
吃完東西,藍姑姑又親自打了溫熱水進來,為她擦洗身子。
一番折騰,墨九身子舒服了,睏意也上頭了。
“蕭六郎還沒回府嗎?”她打個呵欠問。
“沒呢。一大早就去了東宮,想來太子爺傷得厲害,他得費些事兒。”藍姑姑說罷,又瞥她一眼,“噯,姑娘就好好歇了吧,不要讓蕭使君再來操心你了。”
“哦”一聲,墨九拉高被子,閉眼喃喃,“可我覺著身上餘毒未清,還很難受呢?說來也奇怪,陰陽殺的毒,是怎麼解的呢……那個玉嘉公主,又是怎麼解的呢?”
她心裡有一萬個為什麼,但藍姑姑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她。好在她確實太虛弱,問了幾句身子便撐不住了,軟在那裡,不多一會,便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
藍姑姑為她落下帳子,嘆口氣。
“姑娘好好睡吧……姑姑不告訴你,也是為免你難過。”
宮裡頭的事,藍姑姑並不完全知曉,可今日晌午她去灶上為姑娘拿藥的時候,一個婆子卻說,薛小郎回來取蕭使君的藥箱時氣憤地說了一件事。
那個玉嘉公主在艮墓中毒時,不知羞恥,一聲聲*“蕭六郎”的名字,也不曉得怎的,事情傳揚了出去。
現下若蕭乾不娶她,不僅玉嘉自己丟人,皇室的臉面也沒處安放。於是皇帝召蕭使君進宮,是要讓招他做駙馬的,聽薛小郎的意思,蕭乾是答應了。
藍姑姑覺得蕭六郎是個聰明人,若是他不願意做的事,想來旁人也逼迫不了他,哪怕是皇帝也不能。他既然答應了,就必然有他的思量或者無奈……
原本他做駙馬是一件好事,可想到墨九,藍姑姑怔了怔,坐在床頭琢磨了好半晌也沒有琢磨明白,只能撫著旺財的毛長吁短嘆。
“蕭使君若成了駙馬,姑娘可怎麼辦啊!”
——
蕭乾回府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回房看見藍姑姑坐在床邊打盹,他沒有驚動她,只輕輕撩開帳子看了看墨九,見她也睡得熟,他目光幽幽地凝視半晌,默默為她蓋好被子,掩上房門,讓人備水沐浴去了。
他是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人,不管多忙碌,每天的洗浴是不會少的。不過,今兒等水的當兒,他喚了人進來,把墨九醒過來之後的事兒問了個仔細。聽人家說,她醒來就要吃,還吃了很大一碗飯,他眉頭微皺,無奈一嘆。
從淨房出來時,見他悶悶地繫著袍子,薛昉趕緊上去幫忙,“使君,趁墨姐兒還沒有醒,你趕緊去床上歇會兒吧?你守了她兩日,也兩日沒有閤眼了。這樣下去,怕是撐不住……”
“不用。”蕭乾擦了擦頭髮,不等乾透,就把帕子丟給薛昉,徑直去了墨九的房裡。
這一回藍姑姑聽見了腳步聲,抬頭看見是他,差點沒嚇掉魂,“蕭使君,你回來了?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蕭乾擺手阻止她,“姑姑下去歇了吧。”
“噯。”藍姑姑曉得她能得到蕭乾的尊重,被他喚一聲“姑姑”,是因為墨九尊重她的緣故,這是託了她家姑娘的福。可她不明白,蕭使君應下了陛下的賜婚,到底怎樣安置她們家姑娘呢?
腳步遲疑地往外挪著,藍姑姑一步三回頭。
終於,她忍不住停下腳來。
“老奴有句話憋著不踏實,想問問使君大人……”
蕭乾盯著墨九的臉,聲音很柔:“嗯?”
一個奴才的身份去問蕭乾的終身大事,藍姑姑知道自己不合適,即使是為了墨九也說得支支吾吾,“老奴是,是想問,使君是不是要……”
說到此,她突地瞪大眼睛,看著床上。
“姑娘?”
墨九曲指敲了敲額頭,打個呵欠,神色迷亂地盯著她,又看一眼坐在床側的蕭乾,目光亮過一抹驚喜,隨即困惑道:“你們在說什麼?要說又不說大聲一點,蚊子似的,吵死了,害我睡不踏實……”
“沒,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