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五位駙馬狀元郎正是姓蘇,雙名景須。可是狀元郎明明是自己跳湖死的,且為我親眼所見,又怎麼可能是他殺。
我問:“是誰殺的?證據是什麼?”
那人張嘴,正欲說些什麼。我身後忽有腳步聲響,緊接著我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明玉公主?殿下怎麼會在此處?”
我扭頭一望,數十步開外的小樹旁站了個藍袍玉帶的公子,容貌俊朗賽若潘安,正是京城裡千千萬萬閨中女子的夢——周雲易。
而此時,跪在我身前的黑衣男子又如同風一般迅速消失,我回過頭後,就只能見到風中有一方飄搖的黑色衣袂,不過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心中懊惱之極。
難得我快要捕捉到蛛絲馬跡了,如今卻被周雲易硬生生地打破了。我心情不佳,待他自然也沒什麼好態度。我沒好氣地道:“周大人,本宮在此處有何不妥?”
周雲易說道:“公主隻身一人,身邊又無護衛侍婢,微臣擔憂公主的安危。”微微一頓,他又道:“方才公主……”
他一提方才我心中就更是來氣。
若不是他我早就識破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了!
我橫他一眼,道:“方才本宮怎麼了?嗯?周大人看見什麼了?”
周雲易說道:“公主不是與一個……”
我打斷他的話,揚起下巴,聲音冷冽:“周大人方才什麼都不見到。”我重複了一遍,又說道:“周大人是聰明人,想必也應該曉得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該一輩子死在腹中。”
他深深地望我一眼,隨後微微一笑:“微臣明白。”
他這話一出,我就懊悔了。瞧瞧我這嘴巴,剛剛心中一惱我就口不擇言了。以周雲易的聰慧,我這般惱羞成怒的模樣落在他的眼裡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就應該雲淡風輕地一筆帶過才對的。
我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周大人怎麼會在這裡?”
“微臣離開明玉山莊後,想著時間尚早便想去四處走走,未料這麼巧,竟在這兒遇到了公主。”周雲易說得雲淡風輕,望我的目光卻有探究之意。
我想起之前對賈總管的說辭,也覺有幾分窘迫。
我乾巴巴地笑了聲,說道:“周大人來明玉山莊做什麼?”
周雲易面上頓時有了絲不自在的神態,只聽他道:“雲易昨夜有一事忘了向公主稟報。”
我聽他改了自稱,便知他要說的事情是私事而非公事,心情也放鬆了不少。我揚眉道:“何事?說罷?”
“昨夜秋日宴雲易歸還公主帕子,忘了告訴公主一事,雲易拾到公主的帕子時有條土狗在上頭撒了一泡……尿,雲易回府後親自洗了很久至今仍留有黃漬。”
他抬眼望向我,說道:“公主若是有留意到帕子上的黃漬,請莫要誤會雲易,這……這不是雲易弄的。”
周雲易大老遠趕來明玉山莊說的就是這事?
那條帕子昨夜拿回來後我就讓秋桃給扔了,哪裡會去注意上面有什麼黃漬。
我瞅瞅周雲易,他面上的不自在愈發濃厚。不過話說回來,周雲易此人倒是有趣,為了這丁點小事還專門過來向我稟報,一副我千萬千萬不要誤會他的模樣。
我道:“若我誤會了你如何?”
周雲易道:“雲易會蒐羅證據向公主表明,人與狗是不一樣的……”
我險些都忘了,周雲易可是我朝棟樑,我們大安王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理寺卿,查案破案是他的專長,連無頭公案都能破得一清二楚,何況是這般芝麻大的小事。
我笑道:“不必了,本宮信你便是。今日之事還望周大人莫要聲張,本宮自有緣由。”
方才兇巴巴地威脅了一番,如今再來個懷柔政策,應該能封住周雲易的嘴吧?
。
周雲易送我回了明玉山莊。
秋桃與冬桃在南門見到我們時,嘴巴張得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周雲易離去後,秋桃興奮地問我:“公主,周大人這是要當六駙馬嗎?”
我瞥她一眼,道:“什麼六駙馬?說得本宮好像在養面首似的。”
秋桃更正,又說道:“不不不,奴婢的意思是周大人看起來似乎對公主特別不一樣?奴婢聽聞平日裡的周大人雖然溫文儒雅,對姑娘家送來的帕子簪子也不拒絕,但至今卻從未見過周大人與哪家貴女走得特別近。且奴婢還聽說周大人的母親給周大人尋了好幾門門當戶對的婚事,但周大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