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黃府上下的伙食如今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均衡——主食都是雞。
這訊息一經人口傳到府外,還引發了不小的社會轟動。人群日日聚集在黃府大門口集會言志——立志進入黃府做下人,從此以後勤勤懇懇地工作,兢兢業業地吃雞。
這到底不是自己家呀,招不招人蘇小曼也沒法做主——於是,事情變得更可怕了,這些個心懷遠大理想卻無門而入的人開始想方設法的實現夢想,無所不用其極的將托熟人走後門送紅包等一系列地下活動進行的如火如荼的,——哎!這個社會真黑暗,想當個下人都這麼難!
圍城內外,有人想進來,就有人想出去。這黃府待下人本就不差,隔三岔五的也能吃上一隻雞,歡天喜地的跟過年似的,物以稀為貴,那生活真是過得很幸福。可如今,這每日一雞,美食吃起來也如同啃木渣,食之無味。全府上下皆是聞雞色變,黃府下人的工作重心也由最初雞舍的建設工作,變換到了如今的雞舍管理與清潔工作。
啥?想知道雞群的規模?
當初老頭所報的數目是一千隻,蘇小曼看著這雞就頭疼,也沒細數,但放眼望去,這無邊無際的雞群,總讓她覺得不止這個數目,說不定那老頭害怕他們反悔,情願自己吃虧點,虛報了數目。再不然就是這雞的繁殖能力太強了。
你說這老頭還真是好心辦壞事,當初他見是筆大買賣,想著為將來謀求些發展,計劃著先與買主建立良好互利關係,於是載著這一群的母雞,還不忘揣上幾隻公雞做贈品,名曰“買母送公”。這商業營銷思路是不錯,就是這運氣差了點,事到如今這幾隻公雞反倒成了累贅。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到了陌生環境,雞也會產生了異樣的刺激,這“咯咯噠,咯咯噠”的雞蛋都撿到一籮筐,還奇蹟般的在雞群中冒出幾隻了小雞。
蘇小曼曾一再突起讓老頭把雞回收一部分的念頭。哪知這老頭竟然是個“妻管嚴”,生意不成後在京城滯留了幾日,也不敢回去,於是在他風雨飄搖盤纏將盡時遇到了“大恩人”——雲生。送了雞,拿了錢後,他立即鞋底摸油,以颶風之速逃離了京城——話說,這售後服務還真不咋滴,想退貨卻找人都找不著了。
“他們是敢怒而不敢言!”蘇小曼此話一出,立即感受到了幾道感激的目光,頓時成就感倍增,底氣也充足了。
雲生看看怒視著他蘇小曼,再將視線掃向她所言中的“不敢言”之數人,在看到他們迅猛地低下頭後,才張口道:“我說送人,是你不讓的。”
蘇小曼聽他將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心中更是不快。真不是個男人,這麼沒有擔當!
“那可是錢買來的!你當是天上掉下來的!”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一看這傢伙就是從小沒吃過苦的人,“再說了,那些雞蛋已經送發給了窮人,不能再送雞了,虧錢事小,若是讓他們有不勞而獲的滿足感就不好了。”
雲生聽了這話,盯著她的目光和臉上的神情終於起了點變化,是不可思議,是意外,是不能相信。
被他這麼一看,蘇小曼倒是不自在了,“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沒想到而已。”雲生扭回頭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不相信什……好你個雲生,在你心裡我就那麼沒內涵麼!”蘇小曼疑惑過後,開始惱怒了。她對這類事情是一直都有獨到見解的,人云亦云可不是她的風格。該死的傢伙,居然小看她!
蘇小曼正想著要和他來一場口舌大戰,扭轉一下在他心目中不太美好的形象。哪知人家根本不準備搭理她,依然勤勤懇懇地投身到消滅雞料理的戰鬥中。
這沒人吵嘴的日子還真是無趣,本盼著找到黃承安後就能告別那大腦生鏽嘴巴生網的日子,結果……如今……哎,往事不堪回首,還是先解決當務之急吧!
“要不,我們拿去賣吧。”反正黃家店鋪多,借來兩個使使應該沒問題。
雲生停下碗筷,顯然也開始考慮這個意見了。
“哈哈,這個主意未免也太沒創意了吧,完全不像是黃天澤的作風嘛!”
——!這男人是誰?!
………【66、百步傳音】………
蘇小曼將四周環視了一圈,終於確定剛才說話的人並不在屋裡。且不說在場的男子沒有敢這麼直呼黃天澤大名的,就說這聲音……這聲音……“這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
原諒咱們小曼使用這麼通俗淺薄的詞語,不是她沒文化,只是,明明是一句調侃損人的話,從那人嘴裡說出來就偏偏成了“美言”,任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