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叱道:“看來,你非得嚐嚐我的這大鍘刀才老實!”說罷,從地上揀起大鍘刀,舉到半空。他身後那群漢子卻一個也不動,寬臉漢子回頭一看,長安縣丞劉翼升騎著馬帶著一班衙役走了過來,眾衙役的目光正齊刷刷落向他手上的鍘刀。“咣”的一聲,寬臉漢子手裡的鍘刀落在地上。
劉翼升下令:“將這鬧事的刁民綁了!”胡服少年一拱手:“慢著,大人,這只是我們同行間的一點小誤會。”劉翼升瞪了寬臉漢子一眼:“雲公子為你求情,你還不快滾!”隨後下馬向胡服少年拱手道:“雲公子,我這個長安縣丞是個苦差,事情太多,先走一步了。”
胡服少年:“大人留步,您上次不是向我要過一本《馬經》嗎?”劉翼升一臉困惑:“《馬經》?”阿史那雲遞上一卷書,長安縣令展開一看,裡面赫然夾著一片金葉。劉翼升將書卷上,眉開眼笑地說:“多謝雲公子,兄弟告辭了,在這長安地面上有什麼麻煩事,儘管開口。”
那個被稱作雲公子的胡服少年望著劉翼升的背影離去,身後突然有人說道:“雲公子真是生意通達啊!”說話的正是蜀王李恪。雲公子回過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睛落在李恪腰間的一隻玉佩上,臉色微微一變,開口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公子一定和寧心宮裡的楊妃娘娘有什麼關聯吧?”
李恪聞言一愣,讚道:“雲公子好眼力啊!你這裡可還有好馬,我想挑幾匹,成色要比這些好上一等才行。”那位雲公子有些惋惜地說:“真不巧,您來遲了一步,剛才宮裡來了幾個人,將幾匹上好的馬都買走了。”李恪臉上露出訝異之色,這宮裡來的人,自然是皇帝派來的,可李恪知道皇宮裡並不缺少良驥,就是萬一什麼時候缺了,也可以去官辦的養馬場挑選,何必到民間的馬市上買馬呢?
雲公子的性情看起來十分豪爽,他見李恪沉吟不語,繼續說道:“殿下要挑馬,最好改日來,我還有兩三千匹馬正趕往長安,裡面有不少良驥。”這更讓李恪吃驚了,兩三千匹可不是小數,看不出來眼前這個雲公子竟有這般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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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歌七 血字(6)
李恪正想和他接著攀談幾句,一個家人模樣的漢子匆匆走過來,對權萬紀嘀咕了幾句,權萬紀臉色一變,把李恪拉到一邊小聲道:“殿下,皇上派人到了王府,傳您進宮呢。”李恪打消了和那雲公子繼續聊下去的念頭,衝權萬紀說了一句:“那還等什麼?”便領著一行人匆匆離開了馬市,打馬向宮門馳去。
進了宮,有候著的宦官把李恪引到承慶殿,李世民正坐在榻上,太子、魏王李泰、齊王李佑等幾個皇子都已經先到了,跪坐在父親的對面,另外還有長孫無忌、房玄齡、岑文字等幾個大臣也坐在一旁。李恪上前跪倒,向父親請安,然後到李承乾和李泰中間空著的一個位置跪坐下來。
待李恪坐定,李世民開口說道:“今兒個朕把你們召來,是要考校一下你們的學業。”此話一出,李佑的臉色緊張起來,因為在諸皇子中,他是最讀書不化的一個,每一次李世民考校諸皇子的學業,他都會被痛斥一頓。李世民注意到了李佑的表情,皺了一下眉頭接著說道:“你們應該都聽說了綏州之敗吧,現在頡利扣下我三萬多軍民,向我們索貢,你們說說看,如果由你們做主,這件事情該如何應對?”
沒想到這次考校功課的題目不是經書,李佑的臉色鬆弛了一些,而李泰卻顯得有些失望,因為諸皇子中他的書讀得最好,每當到了考校功課的時候,他都會得到父親的盛讚,可此次李世民提出的問題是實務,這並不是他的專長。
太子李承乾先開口道:“這些年胡寇屢屢犯邊,殺我人民,擄我牲畜,邊境各州苦不堪言,盼天兵北伐如盼日撥雲霓。此次頡利襲佔綏州,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請父皇遣勁旅一支與頡利老賊決一死戰!兒臣願再做一回監軍。”長孫無忌用眼睛的餘光在觀察著李世民的反應。
李世民看了看李承乾說道:“太子的忠心和勇氣甚慰朕心!”李泰瞧在眼裡,忙一叩首慷慨激昂地說:“胡寇猖狂之極,我大唐已經不能再忍下去了。兒臣願隨大軍出征,兒臣的手雖無縛雞之力,但總可以吶喊幾聲,以助軍威!”李佑和其他幾個皇子也異口同聲地說道:“父皇,請派兵討賊吧。”
殿中一片紛亂,只有李恪沒有開口,李世民抬眼看著他道:“李恪,你為何不說話,朕可知道,這些皇子裡頭,數你讀的兵書多呀!”聽見父親點自己的名,李恪忙一叩首,說道:“皇上,兒臣以為眼下不能與頡利決戰!”岑文字急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