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一下子亂了方寸,轉頭想求救,淨峒卻抱著毯子倚著門睡著了。
“可討厭了,那個那個誰?”宴兮抬手指著虛空,眨巴著眼睛想,“就是,就是那個誰,就一混蛋,特煩人!讓我代表月亮宰掉他!”
兩個人都靠著她,彌矇不敢動,只盼著能趕緊叫醒淨峒,索性淨峒睡得淺,彌矇喊了幾聲,她就醒了。
“淨峒姐,我腳扭了下,不好動,幫我把宴兮弄到床上去。”
淨峒茫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幫著彌矇把宴兮架起來,卻被她一個巧勁兒掙脫了,宴兮笑眯眯的到處蹦躂,“你抓不著,抓不著。。。”
彌矇一臉淡定都快要撐不住了,還沒來得及抓她回來,她就踩中裎北摔倒在他身上了,把裎北砸的一個哀嚎不已。
“這覺還讓不讓人睡了啊?”
明楷南滿臉睡意的站在門口,一看房間裡的場景,睏意瞬間去了個七七八八,笑容也饒有興趣起來。
“你們這是鬧哪樣啊,拆房子還是睡衣派對?”
淨峒低低頭看看自己的棉質睡袍,裎北身上被扯開了釦子的睡衣,宴兮被酒潑溼的睡衣,還有扶著床歪歪站著,一身板正大衣卻被推搡的凌亂的彌矇,再看看一地的混亂,這酒一下子就醒透透的了。
“呀,混蛋!”宴兮眯著眼睛指著明楷南,語氣彆彆扭扭可愛極了,她手一揮,“快,關門,放裎北。”還低頭拍拍裎北的腦袋,“裎北給我咬他!”
裎北迷迷糊糊搖搖晃晃張牙舞爪的衝明楷南撲過去,似乎是嫌棄開了的衣服礙事兒就脫了往後一丟,正好砸在宴兮臉上。
淨峒和彌矇倆人兒用出全部力氣才算攬住怒火中燒的宴兮,才給她安撫下來,裎北這邊兒抓著明楷南咖啡色的捲髮扯得正歡,弄得明楷南臉上的笑意都掛不住了,隱隱的開始板起臉,淨峒心底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素昧平生
隆冬時節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彌矇說。
明楷南那張妖孽般的面容,桃花眼高鼻樑,櫻桃唇,要是擺在姑娘臉上那就是一傾國傾城,可惜擺在一渾濁男兒身上,多少可惜了了,他平時總是笑著的,誰也看不穿他的想法,如今這似乎要生氣的樣子,看起來竟也嬌俏可人。
淨峒現在哪裡管的上什麼漂亮什麼嬌俏的,她怕明楷南一個生氣不淡定把裎北給揍了怎麼辦,上去就要把裎北給拽下來,可惜裎北喝酒了勁兒大了幾倍,手腳往明楷南身上纏的緊,蟒蛇一般死死掛著,淨峒拽完了手拽腳,怎麼都沒給弄下來,只能丟給明楷南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表示安慰。
“算了。。。”明楷南竟然舒展了眉峰,重新掛上沁人的笑意,說著扶著牆往床上一躺,裎北摸索著枕頭往懷裡抱,明楷南見狀趕緊掙脫出來,才和裎北糾纏了一會兒,他的額頭就冒了細密密的汗珠,“勁兒真大,狼人遺傳的這是。。。?”
淨峒拋了個'不管誰遺傳的這小子都跟你一個爹媽'的白眼兒過去,明楷南心領神會的撇撇嘴,沒有開口接話兒。
合力把宴兮也搬到床上,給倆人蓋了被子,彌矇就著淨峒的攙扶下樓用冰袋敷腳踝。
“腫的好高。”明楷南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下來,盯著彌矇的腳踝瞅了瞅,但等他看到酒櫃他就笑不出來了。
淨峒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捧著杯蜂蜜水正準備安逸一下,就被明楷南的怒視瞪得一唬,他指著空了大半的酒櫃,面色鐵青。
“敢情你們是拿我的酒作樂的。”
心裡大叫不好,但面兒上又不能表現出來,雖然理虧吧,但被比自己小一歲的男人逼著道歉什麼的,只要想想場面就覺得那實在是太丟臉了,想到這裡,淨峒硬撐著說,“不就幾瓶酒,下次去超市買給你就是了。”
“那些酒那裡是超市能買回來的,是我從我房子裡搬過來的好麼,都被你們牛飲了?”明楷南氣得眉毛一跳一跳的。
窩在沙發角落裡,腳踝上敷著冰袋,時不時歪過腦袋來瞅他們倆幾眼,彌矇這次並不打算當和事佬,而是看他倆互相瞪看得興致勃勃的。
這麼簡單的生活就夠了,也算是幸福了,至少沒有拋棄和背叛,什麼都好,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彌矇眯起眼睛,掩著眉眼,輕輕的笑起來,寒氣在骨子裡漸漸凝結,麻木了大片的紅腫,血脈的膨脹感也平復了下來,疼痛漸行漸遠。
“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拆了明裎北的骨頭下鍋熬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