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坊就在萬年縣裡。
張艾魚卻說道:“但是......但是奴家並不知道李大大是誰,屆時就算狀告衙門,也是不知對方何人,無法升堂。”
“所以說,就要讓我來找人。然後找到人後,我再告知張娘子他是何人、姓甚名誰。”常安笑了,說道。
“屆時指名指姓,難道還告不上他嗎?更何況,這是長安城,乃天子腳下,我也會親自上到公堂之上,難道還怕有人不秉公處理嗎?”
“而我說的委屈,便是需要張娘子,在公堂之上,說出自己的事情,一字一句都需屬實。不知張娘子可否承受得住?”
說到後面,常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了。
而張艾魚聽到了常安的方法之後,卻沒有猶豫,堅決地點了頭,說道:“定康侯,奴家說過的,讓奴家做什麼都願意。”
不就是曝光自己的髒汙之事嗎?有何不敢?
“奴家受得住這樣的委屈,所以請定康侯放心,奴家都會如實地說的。”
張艾魚的眼神很堅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動搖。常安便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張娘子還有什麼顧慮?”
張艾魚此時就站起來了,然後扶著肚子親自朝常安恭敬行禮,說道:“多謝定康侯,此事間了,奴家便沒有任何的顧慮了。”
“不敢再叨擾定康侯與夫人,奴家就先告退了。”
常安卻說道:“先不急著走,張娘子已有身孕,出行並不方便,不如先等候一會兒,我命人去給你準備馬車。”
“這,艾魚不敢。今日已是麻煩了定康侯這麼一件事,斷是不可再這麼麻煩定康侯了。”張艾魚誠惶誠恐地說道。
顧鯉聽了這麼久不開口,現在倒是開口幫腔說道:“張娘子就多休息一會兒吧,準備一輛馬車要不了多久的,不算麻煩。”
張艾魚此時就把視線轉到了顧鯉的身上,隨後就看見她溫和的笑容,這使得她不由得愣了一下。自己是什麼身份?就算是曾經的花魁身份,都不見得有什麼人能給她一個笑臉。
無奈,張艾魚只好坐下,待到丫鬟過來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之後,張艾魚才站起來。然後又是被兩個丫鬟攙扶著離開了正堂,坐上馬車離開了。
而顧鯉此時就問道:“感覺張娘子也不容易呢。”
“本來就不容易,活著就沒法容易。”常安嘆了口氣,說道。
“不過為什麼常郎要幫張娘子,現在這種情況,不應該是離得遠一些嗎?”顧鯉不解地問道。
“不為什麼,只是因為張娘子是一位母親,僅此而已。”常安說道,“誰能拒絕一個全心全意為了孩子的母親的......請求呢?”
顧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問道:“但是常郎該怎麼去找那個李大大啊?”
“這個簡單,我自有辦法。”常安說道,“既然答應了,我自然是有把握的。”
說完,常安就站起來,然後說道:“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先去伙房安排一下今晚的伙食吧。顧娘就先回房間裡等我吧。”
“嗯。”
顧鯉點點頭,然後就目送著常安離開了正堂。走在去伙房的半路上,常綺兩姐妹就忽然就從上方跳了下來,然後喊道:“公子。”
“你們二人,這兩日若是有空,就去找找那個李大大是誰。找出來後,找個時間彙報給我,越快越好。”
“是,公子。”
隨後,常安就一邊思考一邊來到了廚房,簡單吩咐了一番後。就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思考著:
既然蘇夢對此事也是知情,那到時候再去找一找蘇夢,問一問這件事情吧。想著想著,就回到了房間裡,卻發現顧鯉在屋內,坐在梳妝檯前,手裡捧著一個盒子,裡面似乎還在放了什麼。
常安走上前來,問道:“顧娘在做什麼呢?鎖什麼東西呢?”
“我在鎖書。”顧鯉用鑰匙把書給鎖上了,然後就隨意地把鑰匙丟在了自己的梳妝檯前。
“這本《定康策文》是在誹謗造謠,我要是還看下去,豈不是在助紂為虐?”顧鯉說道,“但是這又是父親給我的,不好丟掉,便將書鎖起來,不再去看了。”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