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以為袖色說笑,結果她當晚就找家主提及,家主難得地好脾氣,非但沒有生氣還同意了她的要求。要不是冬善阻止,那棵可憐的梧桐樹就要背井離鄉了。
此類的事情不多,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過分。
總之,袖色呆在鳳凰族的這半個月,紅衣心臟的承受力已經被磨練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程度。
這時,袖色和紅衣來到了一個地方。
望著那仰頭亦窺不見樹冠的梧桐樹,袖色半眯著眼睛,她還沒說話,紅衣直接了當地搶先開口道:
“袖色仙子,前方的梧桐林你不能進去。”。
袖色微微側頭,這半個月她一直在摸索鳳凰一族對她的態度,或者說是能容忍她的底線在哪裡。
她向鳳凰族的家主開過三次口,一次是要紅衣做陪,一次是要一棵八千年的梧桐木,還有一次是要參觀家主的寢宮。
這三個要求一個比一個無禮。
家主的近身侍衛平時不輕易出現,卻被她當成嚮導來使。八千年的梧桐樹,在鳳凰族中只有顯赫的貴族才允許在上面浴火重生。參觀家主的寢宮,是一件對鳳凰家主的安危極具威脅的事,一旦熟知了裡面的佈局,若居心不良,後果不堪設想。
可這一個個的要求,家主都答應了。
袖色的心也愈發地懸在半空中。因為家主的表現與她預想的相差甚遠,袖色不知道家主對她縱容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一個怎樣的理由。
以冬善的地位,似乎還不值得家主如此待她。
現在,她甚至還沒開口,紅衣就已經率先拒絕了。之前她說出那三個想法時,紅衣即使不情願亦會忍氣吞聲,陪她一起去找家主。
袖色心想,前方的梧桐林就是底線了。
她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紅衣,道:“不就是一片林子嗎?紅衣不用那麼緊張的。”。
紅衣沒有接她的話,只是抿了抿嘴。看來,從紅衣這裡是得不到任何答案了。
袖色不再強仙所難,轉身離開。跟在她身後的紅衣悄然鬆了一口氣。
半個月,對於仙人來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對於袖色來說卻很難熬。
她除了睡覺,每天儘量多地在鳳凰一族中閒逛,就是想看看能否感應到紅線,結果一無所獲。
袖色有些懷疑,或許紅線的丟失與鳳凰一族並無關係。紅鸞閣外的結界偶爾失靈,闖進來一兩隻鳥兒,比如灰灰,是正常的事。那根紅中帶黃的羽毛並不能說明什麼。
冬善尋了袖色告訴她,紅鸞閣一日不可無月老,他必須得回去了。
冬善要走,袖色不可能獨自在鳳凰族內住下去。畢竟她是冬善的徒弟,師傅要回去幹活,沒理由徒弟留下偷懶。
所以袖色很苦惱亦和失落。
那些不見的姻緣線到底在哪兒?
正當袖色神傷之際,鳳凰族內響起了雄渾洪亮的鐘聲。
冬善和袖色同時訝然,這個鐘聲平日不會輕易響起,只當鳳凰族內出了大事才會敲響。
紅衣已經匆匆趕回家主身邊,臨走前他對兩人說道:
“兩位,家主有請。紅衣先行一步,望兩位稍後過來。”。
瞧著迅速消失的紅影,袖色驚歎,不愧是家主的近身侍衛,這仙力不容小覷。她問道:
“冬善,你猜發生了什麼事?”。
冬善望了望紅衣消失的方向,道:
“王母要回鳳凰一族了。”。
袖色側目,嘀咕道:“難道玉帝和王母吵架了,所以王母回孃家?”。
此話一出,她被冬善捂住了嘴巴。冬善有氣無力道:
“袖色,你的嘴巴可以消停一會嗎?”。
掙脫了冬善彷彿想謀殺她般的手掌,狠狠地喘了兩口氣,袖色道:
“咳。。。咳咳。。。我就說說。冬善,你捂我嘴巴就算了,幹什麼連我鼻子也要捂住!”。
冬善瞟了她一眼道:“可惜沒把你弄暈,你暈了,我就省事很多。”。
最後,在袖色的再三保證下,冬善帶上了袖色一同前去迎接王母的鳳駕。
鳳林和凰林的上空響起了靡靡之音,方圓千里所有鳥獸皆伏地靜心等待。約莫半個時辰後,九匹純白天獅開路,九位雄赳赳的天將手持血紅絡纓長戟坐於其上。
袖色看了一眼就趕緊低頭,當兵的尤其是上過戰場的,這種仙最不能惹。
天獸和天將過後,鳳駕來襲。九隻金鳳展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