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色的衣角在地面上劃了個圈,他轉身挑了條小路朝前走去,袖色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錯綜複雜的小道,七扭八拐的衚衕,在袖色徹底暈頭轉向前,霽沐道:

“再見。”。

袖色一抬頭,發現客棧離她僅有三步之遙,沒等她把欽佩的目光投注在霽沐身上時,他已經翩然上了樓梯進了他自己的房間,留下一個白色的背影給袖色。

有方向感很了不起嗎?袖色哼哼了兩聲隨即也回了房間。她今晚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有小床可睡、有被子可蓋、有枕頭可摟的感覺,那一定是幸福的感覺!

袖色剛讓小二送了一桶熱水上來,衣服脫了一半,就發現霽沐的房間傳來細微的打鬥聲響,她眼神一凜,草草把脫下的衣服披上,衝到了霽沐的房內。

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強勢的修為波動,袖色急忙用力地一拽,撐開一個禁制把霽沐護在身後。兩股修為相觸,兩兩相抵消,人是完好無損,不過屋內的傢什在瞬間化為了齏粉。

“霽沐,想不到你也有躲在別人身後的一天,還是個頭髮都沒長長的女娃娃。”。

你才女娃娃,你全家都女娃娃!

袖色瞪著對面的人,心中氣呼呼地道。長了一萬年還是六七歲的模樣,這是袖色心裡一個不甚愉快的結,這下被狠狠地戳中,她脾氣也上來了,嘲諷地道:

“閣下眼力真好。”。

“難道你想我叫你老太婆?一萬歲,嗞嗞。”。

那人口裡發出了感嘆的聲音,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讓人氣惱,袖色氣極發笑,她道:

“我幾歲干卿何事?倒是閣下連真容都藏著、捏著,莫非是長了一張非男非女的臉?聽這聲音還真的十分可能,唉。”。

袖色嘆了一口氣,用一種“你真可憐,連性別都沒有”的目光瞅著對方。那人聞言,桀桀地笑了,尖細的笑聲中帶著絲絲的低沉質感,袖色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都被他的笑聲給嚇得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霽沐一直緊盯著對方,看見那人發出刺人耳膜的笑聲時,他悄然邁前一步恰好擋在袖色面前,直視著那人暗藏殺意的眼睛道:

“檮杌,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

這話是指不要把袖色捲進來。

檮杌還沒開口回應時,袖色已經蹦了起來,她小手一撥把霽沐推到一邊,瞪著大眼睛對著檮杌一頓猛瞧。

“檮杌不是與窮奇、饕餮、渾沌起名的四大凶獸之一嗎?它就是其中一隻?怎麼越看越不像?”。

聽聞西方荒中,有獸焉,其狀如虎而犬毛,長二尺,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攪亂荒中,名檮杌。可惜眼前這隻檮杌壓根沒有半點獸形的模樣,它不會是冒牌的吧?

袖色在心中畫了個大大的問號,霽沐和檮杌同時被袖色的話給嗆了下,霽沐嘴邊的笑慈悲而溫和,但他的眼神明顯就傳達出是一種“我好想說我不認識你”的訊號。

“忽然間覺得你很好玩。”。

檮杌似笑非笑地眼睛瞟了袖色一眼,道。然後它對霽沐道:

“今天沒心情殺你了,改日我會再來的。”。

話講完,檮杌也消失在黑夜中,若不是房間落滿了木屑,袖色會懷疑剛才是否曾有人光顧過。他巴眨了一下眼睛,小嘴一撅道:

“好任性!”。

要來就來,說走就走,心情陰晴變化就在一瞬之間。

“霽沐,你怎麼和它糾纏上的?”。

袖色好奇地轉過身子問道。

霽沐的視線隨著她的轉身,落在了她鬆鬆垮垮的衣襟上,細瓷般的頸項從雪白的裡衣中露出來,兩條帶子草草地在腰間帶了個結。一頭青絲放下,髮尾柔順而筆直,在窗外射進房內的微弱燭火中,透著漆黑瑩潤的光芒。

明明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為何會覺得此時的她,有種驚豔的美。既有孩童的純真,又有女人的嬌媚。

霽沐心中唸了十次清心咒後,他才堪堪把視線從袖色身上移開,他藉著扶起掉落的燭臺的舉動,來掩飾剛才生起的奇怪感覺,他道:

“八千年前,我被傳送到西荒的某個沼澤中,檮杌它的弟弟不小心被我給砸死了。”。

袖色嘴巴張成了“o”形,她不禁伸手捏了一把霽沐的胸,等她反應過自己幹了什麼後,霽沐已經渾身僵硬在原地,嘴角一貫的笑隱隱有崩塌的跡象。

“抱歉,我就想知道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打著哈哈,袖色訕笑了兩聲,心中則樂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