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她似乎改變了很多。
。。。
 ;。。。 ; ; 九重天,沐浴宮。
眾鬼尋不著蹤影的未語嘟著嘴巴坐在高背椅上,正一臉不爽的表情瞧著對面一身黑衣的閻王爺。
書房內很安靜,風撩動著重重的垂紗,一株株綠色的植物生機蓬勃地散發著植物的清香。霽沐手中捧著《慈悲咒》,低眉斂目地細細讀者,嘴角的微笑慈悲依舊,但認真看會發現笑容的弧度比往常稍大了一分。
霽沐彷彿察覺不到未語和閻王爺之間怪異的波動,一頁頁翻動佛卷,當他把最後一頁看完,經卷還沒來得及合上,旁邊按捺了許久的未語就跳了起來,道:
“霽沐,你什麼時候把袖色接回來?她在鬼界糟了多大的罪,這隻鬼就要負多大的責!”。
閻王爺細長的鳳眼掃了未語一眼,頗似有些無奈地道:
“未語,我和霽沐說過了,當初讓擺渡者留在鬼界的忘川是迫不得已的事,我也善意地提醒過它,誰知道它當真會操控一隻厲鬼對袖色出手。”。
未語哼了一聲,道:
“身為鬼界的老大,你的迫不得已還那麼理所當然,我要是你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省的丟鬼界的臉。”。
眼角跳了跳,閻王爺想著要不是霽沐在場,他非得和未語打一架再坐下說話。
“它是上古時代的兇獸,我要是能及得上它,如今我也就不坐在這裡聽你羅裡吧嗦了。”。
“你居然說我長舌?!”。
袖色雙手叉腰,大眼睛裡火光一片,像隨時會噴火的架勢。
霽沐左手地指著下顎,右手擱在案几上,懶洋洋地望著他們在鬥嘴皮子,不阻止也不插話,似乎在聽也似乎沒在聽。未語和閻王爺吵了一會,各自覺得沒意思停了下來,未語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水,閻王爺則做了幾個深呼吸。
“未語,你繼續搜尋擺渡者的蹤跡,其餘的事不要擔心。”。
見他們消停了,霽沐淡淡地開口道。
“好。”,未語道。
十天前她和剛從十九層地獄回來的閻王爺,在第一時間趕到忘川。可是波濤洶湧的河面上只有一葉小舟隨波逐流,那位擺渡者則像一縷飄散的青煙已了無痕跡。
“閻王,萬年前你助了我一臂之力。鬼界是你的地方,你要留誰我皆不會過問也不會有異議。”。
解決完未語那邊,霽沐偏過頭對閻王爺道。聽到霽沐這麼說,閻王爺心裡反而沒底了。
六界中只要是活得比較久的,都知道霽沐寵愛他的結髮妻子是出了名的,只不過基本上沒有誰知道他的愛妻就是萬年後的袖色。他很不湊巧地知道了,還相當瞭解整個過程。明知道事情始末的他,還把對袖色具有威脅性的兇獸留在了鬼界。霽沐直到現在沒有出手修理他,這究竟是在打著什麼主意還是盤算著什麼?
果不其然。
“閻王,我聽說戰神要去鬼界。”。
這分明是陳述句,霽沐早就收到訊息了還問他,是想他回絕戰神嗎?但霽沐前一刻才說,鬼界的事情他不會干預的。閻王爺覺得頭有點大,琢磨不清霽沐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
“袖色見到他會高興的。”。霽沐風馬牛不相及地來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所以???
閻王爺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問了霽沐也不見得會直說想要幹什麼。這個男人心思太深沉,所有東西都裝在心裡,袖色愛上他估計還有大把苦頭吃。
送走閻王爺,霽沐側靠在軟榻上,手指輕輕地摩擦著《慈悲咒》的封面,一看見霽沐這模樣,未語就知道他絕對是在想袖色,於是道:
“戰神去鬼界,你就如此放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霽沐瞟了袖色道。
才怪!未語在心底默默地道。她挑眉,問道:
“當初不是打算重鑄袖色身體後就接她回來的嗎?現在改變主意了?”。
未語不明白,霽沐讓她和袖色一起去鬼界,就是為了重鑄袖色身體並帶回那顆心臟,目前兩件事都完成了,霽沐又在磨嘰些什麼?
對上未語,霽沐比面對閻王爺時多了幾分耐心,畢竟未語是他的家人。他解釋道:
“這不是還有隻兇獸的問題沒解決嗎?它萬年前就潛伏在暗處,伺機對我和袖色下手,我以前沒明白它的目的,現在猜到幾分卻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