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仇江湖俠客,被影響成了救國救民的形狀。
更是與郭靖、楊康結下師徒之緣!
“完顏洪烈又逃了……”
從嘉興蓋知府的外室私宅出來後,牛仁和丘處機告別郭楊二人。
帶著曲秀榮,坐船直往舟山。
錢塘江水,浩浩湯湯,永無止息。
船頭。
“沒想到,完顏洪烈金蟬脫殼!”
“拋下了使團輜重,偷偷回國。”
“以後再想殺他,就難了。”
“這蓋知府也是個軟骨頭!”
“對金國王子言聽計從,真不知他是哪國的官?”
丘處機直到現在,仍然對這些感到噁心至極。
牛仁道:“弱國無外交!”
“倘若大宋強盛、敢戰,底下的官員又豈會如此?”
丘處機贊同道:“沒錯,就是弱國無外交!”
“只是南宋如今昏君奸臣,何時才能雄起?”
牛仁卻持反對意見:
“師兄,如今皇帝趙擴,似乎有開拓之意!”
“宰相韓侂冑,也是個堅定的主戰派。”
“主和派聲音越來越小!”
“比起趙構與秦檜之流,此二人已算難得的硬派君臣。”
“哦?莫非,宋金不日真有一戰?”
全真教也不是沒聽到風聲。
只是從不相信是真的。
丘處機問道:“師弟,你看好他們能成功?”
牛仁卻搖搖頭:“我不看好!”
丘處機奇道:“那你為何肯定這君臣兩人?”
“豈不知戰爭一起!”
“兵連禍結,百姓受苦?”
牛仁想起後世那位戊戌君子,不由道:
“靖康以來六十三年,前十五年尚且勵志北伐!”
“後四十年只有隆興草草,贏得倉皇南撤!”
“不曾有一軍一官,入駐北界。”
“長此以往,文恬武嬉!”
“人人偏安!”
“不思北上。”
“英雄豪傑熱血就涼了,半壁江山也早晚敗亡!”
“所以,只要是敢打仗!不怕死!”
“牛仁就佩服他。”
丘處機聞聽此言,改變了自己對趙擴君臣的印象。
他“曾經”還對郭楊二人說,韓侂冑送那金國使節許多金銀,一定是大大的奸臣!
實際上,這種邏輯卻如同兒戲。
如今聽了師弟的分析,他才對此人改觀。
他也聽明白了!
在韓侂冑任上,宋金之間必有一戰。
不由站在全真教的立場來考慮問題,憂心道:
“如此,我全真教當如何?”
“是如恩師,再相信南宋一次,起兵響應官軍北伐?”
“還是學那少林寺。”
“封山閉門,任由天下風雲激盪?”
牛仁卻反問他:“師兄,你怕嗎?”
丘處機大怒,高聲道:“我怕個屁!”
牛仁淡淡道:“不!你怕!”
丘處機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正要出手教訓他。
牛仁又道:“你不怕死!”
“但你怕再次壓注南宋。”
“如果後者拍拍屁股又撤了!”
“那時全真教難逃金人伐山破廟。”
“師兄,是也不是?”
丘處機喃喃道:“是啊。”
“南宋再撤,全真教當如何?”
“再也沒有師父遮風擋雨了。”
他不由看向沉默的牛仁。
卻見後者神情堅定肅穆,似乎揹負著一整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