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倒射,向四面散飛,其勢之猛之速,竟比來時猶勁。
那撲向場中二人,首當其衝,見勢大驚,雙雙疾打千斤墜,落在地下,向左右躲閃,所幸那暗器射向頗高,故此僅讓他等,受了一場虛驚!
只是,這虛驚之後,尚隱伏著一股不堪的憂慮,這憂慮甚至比虛驚更令那般鏢局中人,心頭怦怦。
須知,四周九大鏢局中人,在場的無一非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物,適才這一幕,龍淵的輕功身法,與“萬流歸宗”的接收暗器手法,已足以令人訝異。
何況,這素以“彈指神通”馳譽武林的笑面跛丐,一上來便顯露了這一手呢?
只是,箭在弦不得不發,那飛身而來的——弼馬瘟神陸達所屬的武英鏢局總鏢頭——金翅大鵬丁承淵,副總鏢頭萬勝刀孟子慶。
因見自己手下,被人如此折辱戲弄,才紛紛撲入場中,如今既然來,總不能說不戰而退啊!
兩人對望一眼,齊反腕抽出背上的一刀一鞭,正待不顧生死,衝上去拼他一下子再說。
一旁的金銀鞭呼延異,卻在此際,大聲疾呼道:“老前輩等,果然技藝不凡,敢請闖吾等小小一陣。”
笑面跛丐仰天“哈哈”大笑。道:“副總鏢頭不必客氣,有什麼鬼蜮伎倆,儘管施出來便是!”
呼延異臉上一紅,幸仗著夜色為之遮掩,轉顧左右而言他,道:“諸位兄弟,請多辛苦!”
說著,把手一揮,順勢取下了背上的金銀雙鞭。
外圈諸人,望見呼延異的手勢,紛紛向林中退去,場中的丁承淵、孟子慶正好也乘機下臺,隨眾向林中逸去。
弼馬瘟神陸達,好不容易將嘴裡吐淨,這功夫狠狠的瞪了老化子一眼,道:“老小子,俺與你林中相見。”
說著也不等笑面跛丐回話,拿起地上的九環潑風大砍刀,向林裡跟去。
龍淵眼見眾人紛紛退入林內,本等喝止,但云慧俯在他的耳邊,吱吱喳喳地,勸他打完了再說。
龍淵心中暗度,武林中常是勝者有理,待他等擺好陣式,自己等三人,贏了之後,再抖露呼延異的陰謀,亦不為遲,故此便未言語。
呼延異見眾人退入林中,一擺手中雙鞭,說聲:“請”,“嗖”的縱入林中,亦是一閃不見。
笑面跛丐顧了顧龍淵雲慧,尚未開口,龍淵嘴唇微動,竟以“千里傳音”之法,悄告二人。
“只勿多傷人命,最好是將他們點了軟麻之穴,以免造成再大的誤會,難以解釋。”
笑面跛丐聞聲大為驚疑,初來時一股豪氣,不由為之一消。
乃因過去他雖則曉得龍淵雲慧,功力深厚,卻怎的也料想不到,他已將真氣,凝練得如此精純,宛如實質之物一般。
老跛子自嘆弗如,那他還有什麼資格,指揮人家呢?
瞬悟間,他有些年華老去的感慨,他覺得自己真的該歸隱深山,養贍天年了。
不是嘛?江湖中人才輩出,後浪而起過了前浪,他這個“前浪”,尚有何資格去領導後浪呢。
因此,他黯然無語的點點頭,表示答應,無精打采的站在那裡,不肯移動。
龍淵見他答應,心中頗喜,長嘯一聲,聲如龍吟入天,清朗如宇中皓月。
嘯聲中,肩不晃,腳未申,微一舉步,倏忽間已入林內。
雲慧心細如髮,看出笑面跛丐,神色寞落,生像瞬息間老了十年,一時雖猜不著,何事令他感觸乃爾,卻仍然芳心不忍,嚦嚦鶯聲的招呼他:“叔叔,我們也進去吧。”
笑面跛丐,“啊”了一聲,生似方由迷夢中回醒過來,應一聲好,與雲慧並肩而進,鑽進林去。
林中樹木稀疏,但一棵棵足可合圍,高拔數丈,顯然年代已久。
此際夜深,雖有皓月當頭,但林中枝繁葉茂,卻是黑暗十分,僅偶爾有月光樹隙中撒下銀輝數點,也不過銅錢大小,起不了什麼作用。
只是,笑面跛丐功力深厚,雲慧更不必說,已練成視夜如晝的夜眼,故而整個林雖則稍覺有異,卻無大妨。
兩人並肩而入,已不見了龍淵的身形,雲慧傾耳查聽,卻聞得林木處,發生一陣陣金刀劈風之聲。
雲慧雖知龍淵的武功蓋世無故,卻仍是放心不下,當先疾往林內掠進。
笑面跛丐隨後跟進,那知才轉了四五株樹,忽的不見了雲慧身形。
他正覺愕然,不由呆了一呆,誰知道也他身形一頓之際,四面八方,金刀劈風之聲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