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淺淺的陰影,面色瑩白如月,與身上的淺色衣衫相互輝映,整個人柔和得有些恍惚,卻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
等等,脆弱?!
我趕緊調回雙眼,懊惱到差點要敲自己的腦袋了。該死,楚弦你到底在想什麼,被白晶和葉琳她們催眠了嗎?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脆弱呢?
幻覺,一定是幻覺!
正當我忙著給自己“洗腦”時,某個人終於神遊歸國了。
“楚弦小妞,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啊?呃……我……”看吧看吧,他還笑呢,怎麼可能“脆弱”?一定是我想多了,想多了。呵呵……
“笑得這麼難看,還是不要笑了。”
嘴角條件反射地收攏,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的磨牙聲。我相當十分以及極其特別的肯定,這麼促狹可惡的傢伙,絕對不會脆什麼弱,他不把別人搞脆弱就算是萬幸了。
“呃,爺,既然你笑得好看,那你笑給我看好了。”不反擊一下不是我的風格。
“……”他緩緩收起笑意盯住我,盯得死死的,彷彿要在我身上盯出兩個洞來。半晌過後,才又慢條斯理地開口低語:
“不是所有的笑,都是發自心底。”
轟的一下,我分明聽到了驚雷在耳邊炸起的聲響。今、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身邊的人變得好奇怪,連他也變得好奇怪,平日裡滿嘴戲語的人,怎麼會突然這麼深沉起來?
不由抬頭望望,難不成天要下紅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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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來的小木屋?
進門後閻琛徑直坐上一張躺椅,給自己調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然後閉上眼睛。
“爺……”
“這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難怪這麼熟門熟路呢。不過這屋子還真是簡陋,一張床一張桌,一把躺椅一張矮凳,還有——一把琴?!
走過去輕撥琴絃,發出“錚錚”的醇厚聲響,看來已有些年頭了。
“爺,”掩蓋不了心中的好奇,我隨口問道,“你家裡很窮嗎,怎麼小時候住在這?”
身後好半天沒有動靜。
“……十年,白晶也離開了。”驀然細細的聲音揚起,輕柔得彷彿微風路過就能吹散匿跡。我微微一怔,徐徐回過頭去——
“楚弦小妞,你……又要多久呢?”
閻琛的眼睛直直望進我的,清瑩的眼眸中沒有戲謔,沒有調笑,更沒有嘲諷,反而蓄滿了令我愕然的迷惘與空洞,那麼的憂鬱,那麼的……寂寞。
“爺……”我怯怯地走向他,怯怯地在椅前蹲下,“你怎麼了?”
怎麼不跟我開玩笑,怎麼不想法子整我,怎麼不笑著和我拌嘴,怎麼……會露出這樣讓人不由得為你擔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