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特有面子。當時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卻約略懂得了,大概是青春期的男生急切地想證明自己已經長大成人,擁有一個比自己大的女朋友,令他們覺得超越了同齡人。
有一次,我在背後和小波嘀咕妖嬈女,烏賊聽到這個代號,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挺得意,覺得自個的馬子就是很妖嬈,索性棄了正名不用,真叫她“妖嬈”。
我和妖嬈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來二去也聊幾句。從她口中我才知道李哥是進過牢房的,據說當年在道上也曾風頭無量過,江湖老人們都以為他出來後,會想辦法收復失地,可誰都沒想到他這幾年,竟然真規規矩矩做生意了,並且做得有聲有色。我很好奇小波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在我心中能考上一中高中部的人,和李哥、烏賊不該是一路人,妖嬈也不知道,只說小波打架特別厲害,出手特別狠,當年很多出來混的人都知道有個小波特能打。
如今的小波可真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我正聽得發呆,妖嬈看著我笑,“我聽烏賊說,你打架也很毒,上次若不是李哥,你手上就要掛條人命了。”
其實不是狠毒,而是義無反顧、不留退路,一半是情勢所逼,一半是個人性格,只不過事情在外人眼中,就會漸漸地傳變樣了。忽然間明白了小波的狠,他三年級就沒有了爸爸,媽媽又精神不正常,他根本沒有退路,也不得不義無反顧。
六年級的暑假在很多人回憶中很絢爛,因為是一段舊生活的終結,一段新生活的開始,兩個空檔間沒有暑假作業,沒有學習壓力,有的只是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以及玩、玩、玩!
我的回憶卻很平淡,只記得我和張駿的唯一一次見面,以及小波家的藍色手套山,和他走調的口哨聲。
很多年後,我在錢櫃和一群朋友飆歌,被朋友點唱《康定情歌》,我笑哈哈地唱著唱著,眼前浮現出兩座藍色的手套山和那走調的口哨聲,聲音突然就哽咽了。那個時候,才知道,當初以為平淡的都不平淡。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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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友誼從她們還是小女生時就很複雜。
男人的友誼大概就如踢足球,底線和規矩,都心中瞭然,合作與較量清楚分明,爭鬥吶喊中,融匯著彼此的汗水;女人的友誼大概就如烹製菜餚,沒有定式、沒有規矩、酸甜苦辣,皆可入菜,滋味可以複雜到除了烹製者,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往裡面放了什麼。
我的友誼
我、關荷、張駿分到了不同的班級,我在一班,沒有和任何一個小學同學同班,我的感覺就是先謝天再謝地。
初中部的教學樓一共三層,一層初一、二層初二、三層自然是初三。大樓造型是一個類似英文字母Z的結構,不過Z中間的那一豎是垂直的。一班到三班在一個樓道里,也就是Z的上面一橫,然後拐彎,緊接著的樓道是老師的辦公室,之後再一個拐彎,連著五間大教室,按序號從四班到八班。每個樓道的拐彎處都有獨立的出口,關荷在五班,張駿在八班,他們兩個在一個樓道,我在另外一個樓道,我們見面的機會其實應該非常少。
距離一班最近的樓道出口,通向的是一處仿古典園林的建築,有亭臺樓榭和一個小池塘,關荷和張峻所在的樓道出口有兩個,前面的也通向這個古典小園林,後面的則通向一個小運動場,有八個水泥砌成的兵乓球桌,外圍是白楊樹林,過了白楊樹林,有排球場、科技樓、實驗樓、宿舍樓、食堂什麼的。
我帶著隱隱的激動,憧憬著一段新生活的開始,期望著這個全新的開始能帶給我一段和小學截然不同的生活。
班主任是我們的英語老師,一個眼睛小小的男老師,姓崔。他剛大專畢業,分到我們學校,校領導委以重任,讓他當班主任,所以他非常認真,我們在課堂上的任何小動作都不能逃過他的眼睛。
在我們音標還沒學全時,同學們已經給他起好外號,說他小眼聚光,美其名曰“聚寶盆”。
這位聚寶盆對我的人生影響很大,為我彪悍極品性格的塑造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不過關於他的故事容後再提。
第一個和我發生交集的老師是我的語文老師,叫曾紅,是一個長得很男生化的女子,短頭髮、喜抽菸,是我知道的唯一抽菸的女老師。
每年的九月份,新生剛開學,都會召開學生大會,程式是校長講話,宣佈新學年開始,然後初三畢業班會有一個學生代表發言,代表全年級學生表決心,努力拼搏迎接中考;初一也會有一個學生做新生代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