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相交一場的份上,老夫也於心不忍,便就此送你上路罷。”說著緩緩舉起了右手,掌心幽藍,凝聚了十層的功力……
“慢著!”屋簷上驟然飄落一名女子,少女兀立,綽約出塵。眉黛明淨削肩細腰,閒雲飄忽羅紋裳,芙蓉俏靨,似雪如霜。
女子神態清雅淡然,緩緩走至堂中,直教眾人移不開目光。
“珞兒……”劉邑玥迷離的眸光竟似清明瞭些許,若只是夢境,他願在這一刻不再醒來。
寶珞眸光霧靄氤氳,無限深情膠著在他蒼白的臉上,瞬間的千言萬語,俱都在對視間瞭然。
“如果不走,珞兒,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不會再放手……死也不會放手。”
“玥……你不能再丟下我,死也不能。”
“珞兒,你可願做我的妻?”,“玥,我願做你的妻,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珞兒,我愛你。”
誓言仿如昨日,言猶在耳,他聽到了……珞兒不是夢,無論相隔多麼遠,珞兒總會來到他的身邊。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不捨不棄。
兩人間流轉的情愫讓時光停頓,眼中再無旁人。
“醫女!容寶珞……”一聲低呼打破了沉寂,蕭汐蘭驟然間像是見了鬼一般,指尖顫抖地指向堂中女子。挨在她懷中的蕭汐凝更是禁不住簌簌發抖,目光從劉邑玥身上轉向那絕麗女子,軟發青絲,面容潔白勝雪,哪還有那令人嫌惡的半面鬼胎……是她,是她回來了……
寶珞將目光緩緩轉向蕭定邦,清聲說道:“晚輩容寶珞見過蕭將軍。”
蕭定邦朗聲一笑道:“和珞公主屢次教老夫刮目相看,此次前來又所為何事呢?”
“小女子今日前來,乃是要與蕭將軍作一個交易。”
山雨碾塵煙(八)
“小女子今日前來,乃是要與蕭將軍作一個交易。”
蕭定邦輕捻鬢須,嘴角透出一絲若有似無的譏誚,對眼前女子所言提不起半分興趣,莫不過是些不入流的緩兵之策罷了,亦也對她的大膽生出了些許好奇,且看她要如何說下去。
“蕭將軍可是不信小女子有何能耐與將軍作交易?”她揚起嘴角,牽出一抹噫笑,“不錯,我是沒有什麼能耐,卻偏偏無意中得到了將軍殷盼之物。”
“是你!”立在蕭遊身後的賀蘭蔑驀跨前一步站到堂中,雪色肌膚一霎那緋紅,激動得不能自禁,復又喃喃:“不錯,是她……”
寶珞淺笑嫣然,道:“這位公子好生面善,與小女子一位故人活脫脫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若不是親眼見到他……還當真以為死人也可復生呢。”
“果然是你,你是魏帝拓跋嗣的女人,住在和珞宮中的女子。柔然之戰,你與魏帝、兄長一同前往柔然國,而後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賀蘭蔑已然確定,眼前女子便是在平城皇宮,御花園賞花會上,魏帝毫無顧忌維護的那名女子,兩人翩然離去,留下一園子目瞪口呆的人。那次,著實把太后姑姑氣得不輕。魏帝當日所言之震撼,相信在場之人無人能忘,“這皇宮裡的一草一木是朕的,也是她的”所以,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牢牢記住了她。
寶珞瞧見賀蘭蔑忡怔不語,不想在耽擱下去,說道:“賀蘭容頡是公子的兄長?不錯,我與拓跋嗣一同到了柔然,令兄罹難之時也是我在他的身邊。”寶珞從腰囊間掏出陶壎,遞給賀蘭蔑,“你可認得這陶壎?”
賀蘭蔑接過陶壎,眸光頓時黯沉了下來,“不錯,每逢出戰,兄長身邊必有此壎相伴。”
寶珞微微頷首,“除了了陶壎,容頡尚給了我另一樣物是,這便是如今小女子站在此處,要與蕭將軍所做之交易。”
賀蘭蔑精芒閃過眼底,回過身來朝蕭遊低聲耳語了幾句。
蕭遊肅然面色一凜,蹙起濃眉,復又湊向蕭定邦低聲稟告。
蕭定邦始終眸光沉著,不起波瀾。寶珞心底卻是暗暗生了幾分把握,玄鐵鑰果真對蕭家事關重大,蕭定邦越是不露聲色,蕭遊越是謹慎寒眉,顯然已是沉不住氣,便可大概知曉那物件的分量了。
“和珞公主怎麼會如此篤定一塊不相干的玄鐵鑰能與老夫的千秋基業相提並論呢?”蕭定邦眼中的譏誚愈盛,毫不掩飾對此事的鄙夷之態。
欲蓋彌彰……這老狐狸還真不肯示弱半分。寶珞也不能顯焦急,笑容也愈加明麗,“小女子怎敢用玄鐵鑰要挾將軍,只是這個中道理,難道蕭將軍卻不能權衡利弊?”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蕭將軍,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