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後又對我說道:“我去聽箏曲。”
我想起那個彈《帝女花》的素衣女子,看著他說:“你也喜歡箏曲?那位小姐彈得還不錯。”
“還不錯?淄依的琴藝可是名滿北朝,一月只登臺獻藝一場。”
“那也比我阿爹差一些,技藝是很完美,卻神韻不足,如此說來我阿爹的琴藝才是天下無雙呢。”我仰著小臉,說道阿爹我便神采飛揚。
黑衣看著我滿臉不信:“如你阿爹的琴藝天下無雙,那你也師出名門咯。”
我搖了搖頭:“我比阿爹差遠了,聽過阿爹的箏曲,我是怎麼也追不上了,我較為擅長笛樂而已。”
此時我已邊說邊把桌上的幾盤菜清得乾乾淨淨。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從懷中掏出帕子擦拭嘴角的殘羹,又泯了口茶。
黑衣凝視我片刻說道:“小兄弟既然擅於笛樂,明日渾水河畫舫有個茗樂茶會,屆時各地樂師均聚集切磋,你不仿也來看看,屆時上船報上四公子的名號即可。
我眼睛一亮,各地琴師大比拼,這可是難能一見。心裡尋思著,好,那就在平城多留一天。我又看向他:“公子,我可以偕同我大哥二姐一同前去嗎?”我想到梅朵怎麼穿男裝也一眼看出是女子,還是不要叫他二哥好了。
黑衣一笑:“有何不可。”
我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黑衣送我回到會館已近巳時,他只是跟我到會館附近便轉身離去了。
我不知道那青衣小童會怎麼與阿西梅朵講述我晚歸的理由,心下還是決定老實說好了。丟人就丟人。
阿西梅朵在看到我走進會館大門就跑了出來,拖著我的手看我平安無事才拖著我進屋。
原來那小童只是告訴他們我有事要晚歸,勿掛。就什麼也不多說離開了。雖有人帶話回來,可是阿西梅朵還是很著急。
我於是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阿西梅朵睜大眼睛張著嘴巴一副不可致信的樣子。稍後梅朵才捧腹大笑起來。跟我說部落巫師也配置過這類藥丸,專給男子服用。西域人對此類男女之事並無遮遮掩掩避諱不說。梅朵日常混跡各部落頗受歡迎,知道此事也不足為奇。
阿西雖知道我的藍珠厲害,但是中原藏龍臥虎之輩出。還是提點我日後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我說道明日去茗樂茶會的事,想在平城多停留一天。我們三人均年少好玩。阿西梅朵也是很欣喜嚮往。阿西告訴我吐吐魯大叔下午因有緊急貨物要送往平州,已先行離去了,囑咐我們在行館多住幾日再去建康。
翌日清晨,我們一行三人前往渾水河邊渡口,只看到河面上一長排裝飾精美的畫舫,每艘船都極大,一艘可裝置四十餘人的樣子,頭尾排開有十艘畫舫。
我們看到渡口均有禁軍嚴守,各才子樂師須出示邀請帖才可入渡口。
我向看守報出四公子的名號,就來了一個小廝,將我們引到最前的那艘畫舫,對我們說到,上船請自便。就轉身離開了。
我們三人對著這樣壯觀的陣仗又是一陣驚歎。
上得船來,看見畫舫中間搭起一個寬敞正廳,四面布幔飄搖,裡面茶座一應俱全。船尾整齊擺放十來張琴臺,已有樂師迫不及待擺放上自己心愛之古琴或箏,叮叮咚咚的試音起來了。
船頭則空了出來。因此有不少人悠閒的在船頭欣賞河岸風光,吟詩遐思。
我船頭船尾走了兩回也沒有看到黑衣。正想他可能不是與我一艘畫舫,卻看到走上來一個素衣女子,赫然便是昨日那彈箏女子。她素顏清麗,宛如河岸上飄落的梨花般雅緻脫俗,姿容婀娜蓮步渺渺。懷裡還抱著一把箏。她把箏放置在邊角上不起眼的琴臺上,便安靜的坐下了。
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我才看到黑衣偕同青衣小童走上船來。黑衣今日仍是穿著錦黑寬袖長袍,黑袍精印整幅暗紋鸞鳥圖樣,卻不甚明顯。長袖與腰圍仍是暗金宮繡圖。內襯白色金邊中衣。一上船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大家紛紛上前打輯問安。黑衣今日沒有戴帽子,長髮輕攏在頸後,也未綰起。河風輕輕吹起,一派閒散不羈。
船上女子也為數不少,都是寬袖清紗,好像我曾看過的洛神圖般的裝扮。我與阿西梅朵的裝束仍是昨日穿的男衫,雖寒蟬卻又未顯拘謹。我們牧族人本就不注重這些衣冠攀比。但是看到這麼多華服美玉也大開眼界。
梅朵建康豔麗的面容也吸引不少目光,這魏國是個胡漢和瑟的都城,自然各族人士均司空見慣,梅朵這西域美女並未引起他人過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