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上揚,微笑著進入了沉睡之中。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場婚禮,她是美麗的新娘,身著潔白的婚紗,頭頂鑽石的王冠,而牽著她的手的那個人,依稀是易水寒,但是,夢境中的情境太模糊了,她從心中想到應該是易水寒的,只是,直到天明,也沒有一種意境告訴她,那個人真的是易水寒。
第二十章…(一)意外在意外之中
對於蓓兒來說,香港的早晨變得分外沉重。阮家上下已經在清掃房間,準備晚上的壽宴。她扶著疼痛欲裂的頭,勉強地支撐著下了床,出了房門,扶著樓梯的扶手向下望去。所有的傭人都在各盡其職的工作著。阮家的兄弟倆一夜未歸,阮先生和太太似乎還在房間裡。她苦笑一下,轉身想回去再躺一下。這時,阮家夫婦兩個的談話從虛掩的房門中傳出來,無意之中飄入了蓓兒的耳朵。
似乎是阮先生的聲音在說,“若虛的婚事定下來,就看若谷的了。”
蓓兒的心裡一緊,立即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辯認著他們說的每一個字。
“是啊,是啊,紫鸝這孩子我一直都看好,我就說嘛,這孩子跟咱們家若虛是最般配的,伯昭這回也算是放下心來了。”接下來是阮太太的聲音。
若虛的婚事?紫鸝?般配?這麼說,是若虛要與紫鸝結婚了?是他們自己商量的?還是兩家的安排?蓓兒的心裡早已湧起了千般疑問。
“是啊,如若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清早就打電話來告訴我們,我們兩家聯姻應該是香港最完滿的強強聯合,對我們阮家,對戴家都是獲益頗豐的。”阮先生的聲音和語氣都是那麼滿意,看來這樁姻緣真的是天作之合,可是,究竟會不會幸福美滿呢?
阮太太的聲音中盡是柔情,“是啊,可若虛這孩子去哪兒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先告訴我們。”
“他啊,一定跟若谷在一塊,若谷每次回香港,他們兄弟倆總會膩在一起。”
“他們兄弟倆之間的感情好,是最讓我們欣慰的事,元白,若虛的婚事敲定下來,是不是應該為若穀物色一個標緻人物了?”
這句話讓蓓兒的身體一震,她幾乎要窒息了,急忙地屏住了呼吸,努力地聽著阮先生的回應。
果然,阮先生的聲音果然傳來,“嗯,元亨集團的聶震遠已經向我透露過幾次了,他們家的二小姐聶思畫已經哈佛大學法律系碩士畢業在紐約最好的律師事務所做事了,你看,她定居在美國,年紀與若谷非常相當,而且,你也見過的,很漂亮,很聰慧的一個女孩子——”
蓓兒幾乎不能呼吸了,她緊緊地掩住了口中幾乎要發出的呻吟,另一隻手撫在了胸口之上,似乎她一鬆手,那顆心就會從口中跳躍出來。儘管這一天,這樣的情景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什麼是萬劍穿心樣的痛,汗已經沿著她的額頭滑了下來,頭愈發疼痛了,她挪動著如墜巨石的腿,逃也似地衝出了大門,頹喪地坐在花園裡那棵樹下。靠住了樹幹,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哈佛大學,碩士,最好的律師事務所,漂亮,聰慧,每一個字都是一把致命的鋼針紛飛著向她刺來,而跟隨在後面的則是她對自己的所有自卑的評價,出身低微,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灰姑娘,三個字忽然進入了蓓兒的腦海,灰姑娘只不過是童話中才會有的,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做起這樣的夢來?竟然真的奢想著自己搖身一變成為這棟豪宅裡的少奶奶了?真是愚不可及,可笑透頂。她不由得微微苦笑,眼淚已經和著汗水涔涔而下,頭深深地埋進了膝蓋中,把她徹底的一聲呻吟也深埋了進去,變成了一聲嗚咽。
遠遠的,阮若谷出現了。他的腳步迅速到似乎是忽然之間就出現在了蓓兒的面前。然後,他停了下來。
蓓兒不解地抬頭看著他,只能仰視的阮若谷,高高在上的阮若谷。失望之後的痛楚在她的眼中分明燃燒,而他的眼中同樣佈滿了血絲,這血絲早已證明了他的痛苦。可是,她來不及說什麼,阮若谷就已經坐了下來,靠在她的身邊,輕聲說,“你在想什麼?”
蓓兒的驚訝中又多了疑惑,她想看看他深湛的眼睛,但是,他的眼光卻忽然轉移到了別處,似乎是不想與她對視,“不知道!”
阮若穀人生第一次有話難言,他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但是,還是忽然衝口而出,“蓓兒,能不能為我做件事?”
蓓兒的身體隨即一震,心在狂跳不止,他的聲音輕柔得讓人意外,這一個早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卻只能沉默地思索著如何回答。
“能答應我嗎?”
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