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相似。不過這次的這段獨白是由陳千修來完成的。葉京也是這次才知道,陳千修的臺詞功力簡直讓人驚歎。當陳千修壓低了聲音傾述的時候,他本就很有磁性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獨特的味道,非常迷人。而當他的語氣裡帶著刻意醞釀出的陰鬱情緒時,會一下子就把觀看者的情緒帶動起來,讓整部片子的氛圍都奇詭起來。
“看,這群人,行色匆匆。每個人都偽裝的那樣好,臉上掛著面具。”
鏡頭一一閃過,這些行人的面孔確實表情有些雷同,都是趕著去上班的匆忙與麻木。
“可你們永遠不知道,這些千篇一律的面孔下面隱藏的是什麼真面目。”
鏡頭略過一些細節:面容冷漠毫不留情斥責自己司機的高貴女士拉了拉領口,掩住了衣領下香豔的吻痕;臉上掛著和煦笑容會對陌生行人點頭的先生毫不留情的踢了街邊的流浪狗一腳……
“而我就跟他們一樣,朝九晚五,普普通通。”
這句話說的很陰鬱。然後鏡頭裡出現了陳千修的下半張臉,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個有些陰冷的笑。
在這句話說完之後,鏡頭下拉,陳千修一身非常精英範兒的西裝,兩條修長的腿包裹在銀灰色的褲子下面,步伐矯健,看上去雷厲風行。他邁著步子從倫敦大橋旁邊走過,邁過平整的路面,邁過路邊的臺階,邁過……一個擺放在這地上的與整個場景格格不入的破外套——哦不,那是一個裹著髒兮兮外套的老太婆,佝僂著腰坐在寒風裡的街邊。雖然身上的衣物陳舊還有些汙漬,但老太婆的表情卻很平和,一頭斑駁的花白頭髮上還包裹著一條鮮紅的頭巾。頭巾鮮豔的顏色跟她身上的衣服顏色顯得很不協調。
“我也一樣。可是……”畫外音出現了一個轉折的詞,但又停住了。
剛剛從她身邊經過的陳千修又返了回來,他捏著剛從前面一家店鋪裡買來的剛出爐的熱麵包,把麵包塞進了紅頭巾老太婆的手裡,微微勾了勾唇角,這次的笑容雖然微小但卻很溫和。做完這些然後他一語不發的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老太婆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沒有道謝。她定定的看了半晌,突然咧了咧嘴,笑了起來。笑容有些醜陋,因為她露出了缺了幾顆牙的牙床。
鏡頭一轉。剛剛救助了路邊老太婆的男主人公陳千修已經抵達了公司。把東西放在桌上之後,陳千修去倒了咖啡,然後去了洗手間。對著洗手間的鏡子,陳千修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冷漠樣子,他默默的看著鏡子中同樣面無表情的自己。
畫外音接下去說:“可是,你們有沒有過這樣的時刻,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其實有著另外一個自己?”
像是在證實他的這句話,鏡子前的陳千修依然面無表情,但鏡子裡的那一個突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儘管這個笑容無比溫和親切,卻依然難以掩蓋這件事本身的詭異。
“嘿,哥們兒,早!”突然有人從身後跟他打招呼。
“早。”陳千修淡定的回答,轉頭微笑,他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掛上了跟鏡子裡一模一樣的溫和笑容,剛才那一幕似乎是一場幻覺。同事恍然不覺,跟陳千修一起說說笑笑的走出了洗手間。
鏡頭又是一轉。陳千修之前路過的那條街道旁,瘋瘋癲癲的紅頭巾老太太看著倫敦大橋突然唱起了歌,那是一支童謠。瘋瘋癲癲的老太婆用她沙啞而奸細的聲音在晨風中斷斷續續的唱:“倫敦大橋倒下來……倒下來……”
…………
這片子的整個開頭都帶著一種詭異恐怖的氣場。
是的,沒錯,葉京這次和呂良導演合作的就是這樣一部恐怖題材的片子。那個天國研究所現在有一個國家在支援他們的研究,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國,但想要跟一個國家的力量抗衡還是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所以葉京沒有太過直接的攻擊人體實驗這個點,而是另闢蹊徑,講述了一個因為人體實驗和其他研究而造成的恐怖故事。
葉京並不想直接跟天國研究所和那些研究所的支持者硬碰硬。他打了個擦邊球。整部片子都沒提那些改造基因方面的話,只是提了一些基因實驗的隱患。但人類總是會產生聯想的。當看到正常的基因人體實驗都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他們就會聯想到更危險的基因改造上面去,到時候……結果就不言而喻了。葉京只是針對人們的這種心理做了個小小的誘導罷了。
與《我,機器人》純粹探討人與機器直接的磨合與情感不同,這部最終被命名為《置換》的片子是貨真價實的驚悚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