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是會找理由哈!拓跋晗頓時七竅生煙。“一時色心?你的色心也包括拒絕自己的丈夫,為他守身?”
明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嚴薇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大腦,“姑奶奶從來不會為誰守身,不為你,更不為楚切霆,姑奶奶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我給你這大男子主義沙豬管夠了女人和煩死人政務,有本事自己收拾爛攤子吧,姑奶奶不幹了!”
什麼叫“不幹了”?她到底要做什麼?被她強硬一推,他趔趄後退,反倒一時無言,兩道飛揚的劍眉也豎了起來,“你果真清楚自己是嚴薇!”
“是,我身心都是嚴薇,與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我該滾回現代去嫁人,和你這個食古不化的木頭人談感情,著實浪費我的寶貴時間!”話音落,她縱身輕巧躍出水面,利落地抽下衣架上的錦袍裹在身上奔出浴室。
因她一連序列雲流水的舉動,拓跋晗更是暴怒地狠砸了下水面,她剛才那一招正是楚切霆輕功的一招飛雕掠水——她竟學會了楚切霆的功夫,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她和楚切霆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嚴薇走出寢殿,上了宮廊,因長髮還滴水,被夜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冷戰,腳下也忘了穿鞋……
她可受不得這種活罪,雖然實質是小妾,卻也是堂堂皇貴妃,若是被人撞見這副樣子,閒言碎語又滿天飛,自己著了涼更得不償失,最重要的是,她怕極了吃這古代的苦湯藥。
她心下如此嘀咕,便腳步放緩,“拓跋晗,你這小氣吧啦的醋罈子!最好給我快點追出來,否則我們這輩子勢不兩立!”
可惜她走下去二十多步,又磨磨蹭蹭下了漢白玉臺階,卻仍是沒有等到拓跋晗出來。
再走恐怕無處夜宿,這皇宮裡雖然宮殿很多,她卻不知道哪個空著,哪個有人住,而有人住的大都是要對付她的,哪容得下她借宿?
她氣急敗壞地在最後一個臺階上坐下來,裹緊身上的袍子,這才聽到背後有細微的腳步聲。
她頭也沒回,冷聲怒斥,“道歉我也不會領情……”
話還沒說完,後頸上便遭了重擊,眼前一黑,向後躺過去,一條手臂及時伸過來托住她的脊背,順勢將她打橫抱起,迅疾飛身上了殿頂。
“薇兒……”拓跋晗追出來時,早已經不見嚴薇的蹤影。“這該死的女人,又去了哪?來人,來人!”
宮女太監們這才都冒出來。
“皇貴妃呢?”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怎麼不在外面候著?竟沒一個人看到她去了哪?”
“陛下剛才帶皇貴妃回來時龍顏大怒,讓奴才們滾得遠遠地,奴才等也是奉旨行事才沒有留守。”
拓跋晗氣急拍額,這的確是自己前一刻說過的話,可這一刻,他見不到嚴薇,卻又六神無主,失魂落魄。
那個蠢女人總是在皇宮裡迷路,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她瞪著大眼說不定都會走去壽禧宮送死。
“擺駕,朕要去給太后請安!”
雖然大半夜的去請安有點說不過去,但是陛下盛怒,也不是該提醒的時候,一群人便只得恭順應聲,“遵命。”
=
嚴薇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在一輛馬車上,車廂內除了她這個大活人之外,還有幾個包袱,但透過身下的顛簸可以判斷,這馬車在往前疾馳。
她掀開車簾,被和煦地驕陽刺痛雙目,一個熟悉的背影宛若牆壁赫然擋住強光,濃黑的發高束散下,鑲嵌著黑寶石的抹額繫帶在髮間飄忽著,“司徒澈?”
“愛妻好記性!”司徒澈口氣譏諷。
“誰是你的愛妻?你弄錯了,我是嚴薇,不是藍羽,和你同床的是藍羽!”
“哼哼,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哈?!”
嚴薇差點忘了自己下毒暗害藍羽和他上床的事,忙尷尬地呵呵一笑,和他一起擠坐在車轅上,“既然你知道我是嚴薇……這是要帶我去哪呀?”
“皇陵。”
臉好冷,這男人說話總這樣言簡意賅嗎?“皇陵那邊住的可都是死人。”他這神情更像是要給她這皇貴妃舉行葬禮。
“有活人,拓跋冽。”
嚴薇這便要急著跳車,她死也不去見拓跋冽!可惜手臂卻被司徒澈緊緊抓住不放,“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還送給你個便宜老婆,你可不要恩將仇報!”
“既然你安排藍羽成了我的妻,就該幫我保護她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