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
楚濂立時來了興趣,“哪家的小娘子?什麼時候?”
顏恕瞥他一眼,“你閒的?”
“哎?何必這麼無情,”楚濂湊近了,笑的見牙不見眼,“來,告訴哥哥,咱們去瞧瞧熱鬧。”
顏恕警告的盯了他一眼,“那是我妻兄。”
“我還是你表哥呢!”楚濂理直氣壯地翻了個白眼。
“反正是不行。”
楚濂哼了一聲,“不告訴我,我也能猜著,三月三上巳節,賞花宴,是吧?”
顏恕閉目不理他。
溫華最牽掛她三哥的婚事,要是鄧三的相親會被表哥一時興起給攪合了,他可真沒法兒交代。
被顏恕這麼冷了一會兒,楚濂也是個臉皮厚的,並不氣餒,上下打量了顏恕一番,“嘖嘖”兩聲,唰的一下開啟摺扇搖了搖,又合起在掌心敲了兩下,忽然換了話題,“其實我也知道,今兒我就是去了你們家,姨媽也未必有工夫管我,她忙啊,今天她一定會很忙。”一副“你來問啊!你問我,我就告訴你”的表情。
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了,顏恕一看,就知道今天準沒好事兒,不定是家裡哪一位要倒黴,被他知道了要去看笑話,當即叫停了車子,拽著楚濂的衣領子就要把他往外踹。
別看兩人身形差不多,楚濂也就言語上能略佔上風,若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被踹下了車,說不定就要走著回城了,他趕緊抱住車框,捱了兩腳,屁股懸在外頭,就剩下一條腿還搭在車槓上,“悽慘”大叫,“要掉下去了!表弟,我錯了,鬆手鬆手……”
顏恕總算大發慈悲的把他拎回車裡,“說吧。”
楚濂整理著自己被揪的皺皺巴巴的領口,嘟囔著,“這可是明月美人給我做的新衣裳,看看讓你給揪的……”
顏二老爺前半輩子這幾十年雖然不怎麼順遂,卻也富足安康,妻子經營有道,兒子雖然來得晚了些,到底還是聰慧的,又知道讀書上進,前些日子納的美妾閔氏十分得他的喜歡,妻子雖呷醋鬧了幾場,到底還是怕他的,這樣想一想,竟沒有什麼不如意的。
今兒二老爺帶著美妾在玉石行看中了一塊半尺高的玉山子,檀香木的座兒,開價一千七百兩,好不容易講到了一千五百兩,因這店是新開的,不認識自家府上,只收現錢和銀票,他只好寫了條子讓人回去拿錢。
在店裡坐了一會兒,閔氏想再看看這家的玉釵玉鐲,店裡的夥計便捧了兩個一尺長、二尺寬、高約四寸的木盒擺在櫃檯上請閔氏挑選,二老爺只管坐在一旁喝茶。
這時,門外又來了新客人,來客一身綢緞,腰上掛著玉佩香囊,手裡一把灑金摺扇,顯然是位有錢的主顧,掌櫃的見夥計正忙著,便上前親自招待。
那客人掃了一圈店裡的擺設,微微點了點頭,側首問那掌櫃,“有沒有好做工的送子觀音?”
“有,巧了!”一聽是大買賣,掌櫃沉住氣,說道,“最近有人來寄賣一尊六寸高的,上等的羊脂玉,玉工極好,但凡見過的沒有不誇讚的,只是賣家要的貴了些,要五千兩銀子,但東西確實是好東西。”
二老爺雖然一開始就是奔著玉山子去的,可他的玉山子只一千五百兩,掌櫃的卻對這新來的客人推薦了價值五千兩的玉觀音,比他的玉山子的價錢多出兩倍還多,不由讓他有些尷尬,覺得失了面子。
那人道,“不必多說,先拿出來看看,若真是好,幾千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說罷笑了兩聲,一扭頭正看見閔氏,愣了一下,不由目露異色。
掌櫃的把那尊送子觀音搬了出來擺在桌子上,果然是極精緻的,連二老爺和閔氏都忍不住立在一旁觀瞧,那客人繞著桌子細細察看,看得目不轉睛,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掌櫃的做生意總要讓我們還還價吧,三千兩如何?”說話間,眼角餘光卻是掃向閔氏。
掌櫃的趕緊搖頭,“客人說笑了,您在這京城裡四處尋摸吧,再沒有這樣好的了,便是真有,也未必能再叫您遇上,美玉無價,何況又是這樣好的玉工,實話和您說,這是賣家定下的價錢,不許降的。”他笑了笑,面上神色絲毫不見怠慢,“您若是一時銀錢不湊手,我們這兒還有一尊比這個小些的,也是好玉,只是底面兒略有瑕疵,然而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只要兩千兩銀子。”說著,伸出兩指比了比。
那客人微微變了臉色,惱道,“咱是那缺銀子的嗎?就這個了,我要了!”
掌櫃的笑笑,“客人彆氣,是在下眼拙。”
閔氏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