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高興,道,“你且受著,他們做哥哥的不為你打算還為誰打算?一會兒晌午飯都在這邊兒吃,下午歇一會兒好養足精神。”
宋氏發了話,溫華不免派人再去廚房囑咐一番,增添了兩樣大哥愛吃的酸辣口味,既然兩位嫂嫂也要陪著,孩子們自然也要跟著在宋氏這邊吃飯——大人吃飯,小孩子不得上桌,只能另擺一席,於是依著孩子們平日裡愛吃的鹹鮮酸甜口味又添了一席。
待三場考完,平羽已然熬得面色青白,回來以後關在屋裡呼呼睡了一整日,回了幾家送上門來的請帖,便一心一意的跟著二哥鄧知仁操辦幾日後的婚宴。
鄧家遷來京城時間不長,但這幾年下來還是積攢了一些人脈,因溫華從永寧坊出閣,對柳莊那邊的鄰里來說進城吃喜酒總是有些不太方便,好在柳莊雖是鄉下,離城裡倒也不算太遠,鄧家已經僱了幾輛大騾車打算在那幾日用來接送行路不方便的鄰里。
這邊正忙得熱火朝天,崇賢坊的顏府卻傳來一個訊息,顏恕的母親大太太楊顏氏回來了。
宋氏聽了這個訊息,雙手合什道了聲萬幸,“幸虧趕回來了,要不然拜堂的時候就真的要請他家三房的坐鎮了,倒不是說不好,只怕將來在你婆婆面前不好相處。”
溫華笑了笑,道,“聽顏先生說,顏恕他母親是個愛擺排場的,到時候我只要把她當做佛爺一般供著,凡事不頂撞她也就是了,大不了還有他在前面頂著呢,再說您不也說過,沒有不在婆婆跟前立規矩的媳婦。”
宋氏勉強笑了笑,嘆了口氣,“你可不要只嘴上說得好聽,到了人家家裡就把自個兒不當人了,孝順固然是孝順,首要的還是得愛惜自個兒。”
溫華埋在宋氏的懷裡,吶吶道,“娘你放心吧,總和婆婆針鋒相對,有理的事兒也變沒理了,這個我懂。他家高門大戶又怎麼樣?我才不會讓人家抓著把柄落了咱家的面子呢。”
宋氏眼睛一酸,抬手抹了抹,輕嘆一聲,“我的兒,委屈你了。”
“娘,早說了您別這樣,我哪有什麼委屈?顏恕那個性子還能欺負我不成?他不過是性子軟些,有他大哥大嫂照顧著,在他家裡誰敢給他甩臉子?我只要管住了他,誰還能說些什麼?您別擔心啦。”
這一天,宋氏彷彿有著說不完話,拉著溫華直聊到了晚上掌燈,溫華知道她心裡的不安,擔心自己將來到了婆家受欺負,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孃家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今年的萬壽節正是皇帝陛下的四十歲聖壽,京畿乃天下首善之地,率先報上喜訊,今年鄉試共取士一百一十六人。放榜那日,直隸府考場門前可謂人山人海,榜單張貼於的告示牌上,告示牌下真真是擠成了一鍋粥,不時的有擠在前面的人大聲念著榜單上的名字,然而吵吵嚷嚷的聽得並不太清楚。
平羽和顏恕、楚濂三人相攜來到這裡看榜,雖然早有心裡準備,身邊護衛著的家丁們也都是身強體壯的,可擠了半天還是沒能擠進去,反而弄得衣裳也皺了,帽子也歪了,見到如此擁堵,幾人只好退而求其次,讓識字的家丁和護衛們去看榜。
三人來到旁邊的一面告示牌前駐足等待,這張告示牌上按照慣例張貼著新謄寫的直隸府新舉人自解元起前三名的考卷,這些試卷和榜單一起要在告示牌上展閱三日,這裡也圍了不少人,看裝扮多是讀書人,有一些人正奮筆疾書將公示出來的文章詩詞抄寫下來。
楚濂和顏恕早在鄉試之前就將各自得意的文章送到了各位考官們的手裡,這兩人是必中的,楚濂的文章也和他的性格一般言辭犀利,顏恕的則更為中正平和,他們與其說是來看榜的,倒不如說是陪平羽來的。
既然閒來無事,便是看看人家的文章打發打發時間亦可,然而不料抬眼望去,卻見楚濂的大名清清楚楚的標示在頭一份試卷上。
三人一驚,平羽看了顏恕一眼,兩人忙拉著怔住了的楚濂向前挪了兩步,擠進去仔仔細細的看了,道,“果然是你的文章!”這話一出口,周圍立即便有不少人轉過臉來打量他們。
一直以為以楚濂的才氣取得前十是沒有問題的,沒有想到竟然給他得了個第一!
“這是怎……”楚濂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被顏恕扯住袖子拽了一把,便閉口不言了。
三人從告示牌下擠了出來,顏恕左右看看,瞧見不遠處有處茶館,便吩咐自己的一個隨從留下,“你在這兒候著,一會兒有了訊息帶他們去那邊茶館。”
去看榜的家丁一個個笑容滿面帶來了喜訊,平羽是第二十四名,顏恕是二十九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