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在乎我是否生氣,我就算有氣,也氣不起來了。”
“如此說來,還是有生氣。”
“拓跋晗,那你想怎麼樣?”
“不准你生氣。”
“我不是說了嗎?我沒氣。”昨天與她對話時,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王,今日又是她的夫君了?!可就算是她生氣,他也應該哄她,而不是這副“強迫”她不生氣的口氣,真叫人哭笑不得。
“我已經明白昨天你為何那樣執意問我有沒有生氣。”昨晚在門外守了一夜他才想通,他本該為她那樣的追問感動,可他昨天只顧了生氣。“薇兒,原諒我。”
他竟然在求她原諒?!他是腦子秀逗,還是吃錯藥了?
“拓跋晗,這件事其實是我的錯,你這樣向我道歉,我真的不敢當。其實,昨天我根本無功,在御書房門外我早就知道你對十一王爺說的那些話,他這樣善良,不想因為一樁婚事牽累伊爾金族的子民,所以,我的蛋撻不過是給你們兄弟倆鋪一個臺階,這件事能成功還是因為你。我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切霆。”
她能承認就好。“這個錯你原本可以不犯。”
“可我若是不犯這個錯,總覺得對切霆虧欠。我欠了他太多,此生無法償還,所以就盡力為他做一點事。我們是夫妻,所以我才沒有對你隱瞞,可我忘了,你不只是我的丈夫,還是一國之君。但願……我沒有觸犯到你的底線。”
“我的底線是孩子和你,至於其他人,不管你提什麼要求,都無所謂。”
“這就好。”
嚴薇洗漱完畢時,素紋進房中來伺候她更衣,“小姐,陛下說讓您穿得隨意些,卻也不能穿得太清涼。”
嚴薇從鏡子裡對她笑了笑,“叫人傳個話就可以了,何必你進來伺候?倒是叫我不好意思了。”
“我是有件事想對小姐說,剛才十一王來過,聽說陛下在,就又回去了。”
“怎麼了?他不是來見拓跋晗的?”
“他是來找小姐求情的。聽說昨兒陛下下了聖旨,讓莫清師太誦經祈福三天三夜,今兒早上莫清師太幾乎虛脫,十一王爺勸師太歇息,師太又怕抗旨會連累十一王爺,所以……”
“沒事,人餓上三天有水供給不會死,依照莫清師太的身體,餓兩天就暈倒了。他們恩寵深厚,若是沒有風波,終會樹大招風遭人暗害。”
“這……”
“你把我這話傳給他,他會明白的。”
她換好衣裳走出來,發現拓跋晗已經換了暗紫色的便裝,整個人也一改剛才的疲憊,白皙俊美的臉被那種妖豔的紫色襯托地更是明媚如玉,他手上正拿著一本摺子翻看。
丫鬟們端來早膳擺上桌,嚴薇提醒之後,他才放下摺子,卻還是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嚴薇很認真的用餐,再沒有說一句話。
拓跋晗卻吃得不踏實,他闔上摺子,拿著筷子只靜靜端看她吃。細想來,兩人竟然已經有很久沒有在一起用早膳了。
平時他起床後就入宮,下朝之後直接進入御書房,有時甚至與大臣們一起用膳,這樣與她面對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薇兒,你每天吃飯都這樣認真?”
“嗯。”她喝著香甜的紅棗銀耳羹點頭,“我從不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他當然知道,先前多少次與他生氣,她也從沒有消瘦過。“這就好。”
這種談話讓她很不舒服,而且毛骨悚然,掉雞皮疙瘩。“拓跋晗,要不然今天不出門了,就在家
裡歇著吧。”與其在外面掛心著朝政,倒不如在家專心看摺子。
“我不想在家悶著,已經讓內監們把摺子送過來了。”說完,他命令外面的護衛備車,並把摺子都搬上車。
“不是說要逛街嗎?怎麼好好的,要用馬車?”
“恐怕不只走一條街,所以,放上摺子和吃的、喝的、用的,再帶上護衛,你是孕婦,也不能走太久的路。”
反正皇帝出行比一般人都麻煩,她已經習慣了。“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不過,我要先去我的店看一看,不然我還真不放心,我那些新設計的衣裳都是頂級的布料做成的,再加上設計費,都價值不菲,若是被他們十幾兩銀子賣了,我會心疼。”
“嗯,好。”其實他也想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什麼生意。到底是什麼衣服竟然用“價值不菲”來形容?不就是幾片布料嗎?
馬車穿過街道,在原先嚴薇開設鴨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