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被草原人傳為佳話,於是達蘭臺可汗就收了他兄弟唯一的骨血為公主,視為掌上明珠。”拓跋晗說著唏噓嘆了口氣,“南蝶的母親真可謂是用心良苦,漢人在草原上的地位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好,她更不可能成為南蝶父親登堂入室的原配,她的死完全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鋪展一條後路,可惜了,這個南蝶不是省油的燈,看那樣子也絲毫無法體會她母親的犧牲。”
嚴薇也頓有所悟,達蘭臺之所以讓南蝶做公主是看到了她的利用價值,君王的寬大與仁慈總是與利益脫不了干係的。她慶幸拓跋晗是很純粹的愛她,憐她,寵她。思及此,她不由依向他,貓兒似地鑽進他懷裡擁緊他,“晗,我好愛好愛好愛你。”
拓跋晗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情,不禁怔愣。在亭子裡驚恐不已,剛才拒絕和他親近,這會兒又主動投懷送抱,他被政務弄得頭昏腦脹,實在猜不透她的玲瓏心思。
“你打算如何冊封那個女人?”
怎麼還有問題?他輕撫著她長髮的手下移,又下移,漫不經心地說道,“冊封的事,還是看諸位大臣的意見吧,這畢竟是兩國大事。”
“你正需要一個有身份的皇后,既然人家是公主,也不要太為難她,必經是可憐人。如此一來,也免得那些大臣整天嘮叨你。”
他頓時勃然大怒,一個翻身將她死死壓住,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眼正視自己,“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南蝶雖說是公主,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頭,你竟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讓?”
“我不過是和你商議……”他發的哪門子邪火?“那些老臣整天嘮叨你,還有外面那些人也議論你,你不在意,我在意。”
藉口!“哼哼,我看你是隻想著自個兒清靜。”
他為了她才坐上這個位子,他想與她一起坐擁天下,這是天下無數女子夢寐以求搶破頭都要坐的位子。他不怕那些老臣謾罵,不怕百姓議論,也不怕“積毀銷骨”,可她卻連嘗試與他攜手共進的勇氣都沒有。
最可氣的是,勇氣沒有也就罷了,她竟將他親手為她備好的位子如此輕易地讓給別人?!
她身上淺藍色的百蝶穿花雲緞裙被他扯的粉碎,記憶中,他從沒有對她如此粗暴過,他知道自己過分了,卻停不下來。
她並無失措,亦無驚愕,更無尖叫與掙扎,也沒有奮力地逃開,他的瘋狂讓她心痛,“對不起,晗,你原諒我……不要這樣好不好?不要……我知道錯了……”她不是踐踏他的心血,她只是不想讓他再周~旋於那些迂腐的老傢伙之中讓他難過而已。
“你若真的能分清是非,這種話就不該說出口
!”他真想一把掐死她,扣著她的脖子,腦海中卻又出現曾經在泳池裡掐住她脖子的一幕,他像是被重擊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冷靜下來,逃似的溜下床奪門而出。他曾經發過誓不這樣對他,為什麼偏偏還是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呢?
被丟在床上的嚴薇木然伸手拉過毯子蓋在身上,她腦子懵然一片混沌,他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是生氣,卻為何又愧疚?到底是她對不起他,還是他對不起她?她完全被弄糊塗了。
晚膳,丫鬟們擺了一桌的菜,她獨坐桌旁無精打采地拿起筷子,“陛下呢?還在書房看摺子?”
素紋立在一旁回應,“陛下入宮了,命素紋陪小姐用膳。”
“他今晚也不回來?”
“宮中正為草原來的客人們舉行洗塵宴,可能很晚才結束。”
“你坐下,我們一起吃。”她可不是會為了一點點小問題就會為難腸胃的人,人是鐵,飯是鋼,好好保重身體,她要長命百歲,與拓跋晗長相廝守。
翌日一早,身邊的床榻卻是空的,沒有熟悉的溫熱的龍涎香,書房裡更沒有拓跋晗的身影。
嚴薇在書房裡整理了一番,忍不住翻看桌案上新送來的奏摺。
果然不出她所料,上至丞相下至小官小將都已經得知和親的事,而且一個個言辭之懇切更勝與自己的孃親聊天,“恭賀陛下喜迎佳人,兩國聯姻乃天下大事,南蝶公主與陛下門當戶對……”門當戶對,說得委婉,明擺著是建議拓跋晗明媒正娶南蝶,將她封為皇后。
瞧,問題來了吧,雖然她建議他封南蝶為皇后是有點過分,可她也是提前給他提了個醒。她對著那一大摞奏摺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昨日陰霾雨過天晴。
她照舊去練功房練功,用過早膳命人去找幽冥門的人打探去接孩子們返回的人行到了何處,然後又坐在亭子下研究古代的衣料與裁剪……下午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