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不尋常的東西,還請王爺移駕為王妃寬衣仔細檢查……”
寬衣?他不是沒有看出夜凌子臉上一閃而逝的擔憂,“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不等夜凌子回答,他從王座上奔下來衝進內室,急迫地撕扯著嚴薇身上的寢衣,給她檢查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三天未能進食,她已經有些瘦削,青紅的血脈在輕薄無暇的肌膚上格外清晰,觸目驚心。
拓跋晗不禁暗惱,只是上街一趟,怎麼會有不尋常的東西在身上?若非夜凌子一心只為慕刃風效力,他也不會如此耽擱了嚴薇的病情。
“前面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夜凌子,你確定嗎?”
“那東西不是毒針,就是毒蟲。”夜凌子在內室的簾幕外垂首說道,“這東西已經在王妃體內三天,再晚恐怕就無力迴天了。若是屬下沒有猜錯,不在胸口處,便是從她的背後射進去的。”
拓跋晗忙將嚴薇的身體翻轉過去,果然見她秀美的脊背上有九個細小的黑點。
“卑鄙小人!竟用這種下三濫的陰招,是九枚毒針。”
“請王爺用內力將毒針逼出,若是能逼出毒血就更利於王妃康復。”
拓跋晗沒有再牴觸夜凌子的話,忙盤膝坐在床上,運功幫嚴薇逼出毒針。
這毒針已經嵌入體內三天,滲入了肌膚內裡,毒也快要沁入肺腑,他要耗費七八成的內力才能成功……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九枚細長如牛毛毒針才落在床單上,嚴薇也嘔出一口血,再次癱在拓跋晗懷裡。
他收拾了毒針,給她遮蓋好身體,這才又喚了夜凌子進來。
夜凌子重又給嚴薇探過脈,從袖中取出一個盛放丹藥的小盒子,給她放進口中,又給嚴薇餵了些水,這才長吁一口氣。
拓跋晗把毒針遞到他面前,“夜凌子,你認識這毒針?”
“王爺難倒沒有聽說過嗎?幽冥門的大小姐藍鳶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針婆羅,她若要殺誰,不用出現,只需催動幾枚毒針即可。若在以前,王妃定然能輕易躲過,可她失憶後,全然不記得幽冥門裡的事,人也變得懶散了,所以才會被有機可乘。”
拓跋晗將九枚針放在窗前的梳妝檯上,細如牛毛的針是暗青色的。“這針上是什麼毒?”
“王爺放心,這毒我熟悉,剛剛已經給王妃用過解藥,再過兩個時辰,她定會醒過來。”夜凌子說完,單膝跪下,“王爺,屬下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拓跋晗凝視著恭敬頷首的夜凌子,眸光微微一暗,“你救了嚴薇,便是本王的恩人,有什麼事起來說吧。”
夜凌子沒有起身,“王爺一直對屬下心存芥蒂,定是因為風堂主與屬下的關係。從王妃病重,風堂主一直住在屬下的廂房內等候訊息。自然,屬下幫風堂主,一是為自保,二是為保護王妃和小王爺。今日之事驚險,想必王爺也不想再次發生,若是王爺要讓王妃重新振作,必先讓她重新認識幽冥門,而對幽冥門瞭若指掌、又對王妃呵護有佳的只有風堂主,所以……”
拓跋晗背對著他,握拳的手抵在嚴薇的梳妝檯上,眸光森寒地凝視著九枚毒針,“你的心思本王明白。薇兒的身體歸你醫治,至於其他,不該你插手,你便不能過問!”
這明顯不是商議,而是嚴苛的命令。
夜凌子無奈,只得躬身退下。
拓跋晗踱著步子走到床邊,靜看著躺在床上的嚴薇,她雙唇還是無絲毫血色,長髮散在枕畔,臉色仍是有些發青,氣息卻已經平穩,不再如先前那樣虛弱。
“薇兒,我說過,我們一家會好好的活著,若你必須做幽冥門少門主才能活命,我成全你。但慕刃風,你不該再見他。”他傾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卻沒想到,眼睛裡一滴豔紅的液體落在她的臉上。
一個小小的身影奔進來,興沖沖地叫嚷著,“父王,父王,夜凌子舅舅說母妃痊癒了……”
嚴恩稚嫩的童音在拓跋晗轉頭看過來時頓住,他像是看到厲鬼似地,小臉驚懼失色,後退著大叫不止,“鬼,鬼……鬼……”
辛文聽到聲音忙奔進來,迅速按在嚴恩的玉枕穴上。
嚴恩小小的身體一歪,被辛文接入懷中。
“王爺定是剛才給王妃逼毒針內力耗費太過,屬下這就去拿‘藥’來。”
拓跋晗不語,心痛地看著辛文懷中的嚴恩,耳邊卻是嚴薇曾經的話。
那天她讓夜凌子為他醫病,他不想有求於夜凌子,被她好一陣嗔怒。“拓跋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