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代朕登基興修水利緩解了不少災情,卻又想起嚴薇是易容成他的樣子處理朝政的,便忙又改口道,“你們除了反對薇兒為後,就是反對薇兒為妃,朕給她修建後陵你們也反對,她已離開朕,你們到現在也不放過她,哼哼……如果她不曾存在過,你們是不是每日遊手好閒做吃等死?”
他的咆哮聲在整個大殿上激起鈍重的迴音,震懾地眾臣縮緊了脖子,鴉雀無聲。
“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那些中飽私囊的醜事,你們最好看清楚,朕不是拓跋冽,對任何人都不會手軟!朕會盯著你們,三月之後,庸碌無能之輩,朕會親自清理!”說完,他從龍椅上起身,徑直邁下紅毯,怒聲呵斥,“退朝!”
辛文忙帶人追上去,“陛下息怒,何必與他們生氣?李正轅不過是為自己的女兒邀寵……”
“讓下面的人盯緊了,三月就是最後的期限,他們不把朕放在眼裡,朕樂得給他們放放血!”
辛文不敢再說下去,忙應聲,“遵旨!
”
“擺駕出宮,朕要去看看那個‘氣死皇帝鴨店’瞧瞧。”
“是。”
拓跋晗忽然又想一個人,“素紋最近可好?”
“素紋整日以淚洗面,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她和貴妃娘娘姐妹情深,相伴已久,貴妃娘娘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帶上她一起去吧,藍羽雖然與嚴薇過不去,卻對素紋還不錯,也該讓她出去散散心了。”
“謝陛下!”辛文行禮之後,便差人去通知素紋。“陛下,您身上還穿著朝服,更衣之後再出宮吧。”
“有這個必要嗎?”
“若是萬一與藍羽有打鬥,您穿著朝服也太引人注目。”
辛文說的有道理,拓跋晗沒有再開口,一邊腳步不停的走,一邊解開朝服……
後面的一群太監都極是有眼色,默契的分散開,有的上前幫忙,有的小跑著回寢宮去拿便服。
=
通乾大道直出宮門便是,這條路也是京城內最繁華的,熙來攘往,店鋪琳琅,酒樓,茶館,布莊,糕點鋪子,花樓,當然……還有那個朱漆金字牌匾的“氣死皇帝鴨店”。
拓跋晗騎在馬背上,遠遠地就注意到了那座三層高的小樓,硃紅門窗格外明豔,樓頂,柱子,廊簷上都掛著綵球小燈。
樓底下進進出出的都是女人,燕肥環瘦,衣襟華貴,珠光寶氣,一看便知是身份不凡的貴婦。
門口迎賓的兩個男子笑容親和,髮辮隨意地用一條紅色絲帶系在背後,風神俊雅,眉清目秀,竟然穿著嚴薇曾經給他親手設計的——西裝?不過,迎賓服的顏色是醬紫色,領口上還繫著蝴蝶結,看上去很奇怪,闆闆整整卻也清新。
因為他們那一身衣裝,拓跋晗震驚地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這種衣裳,藍羽想破頭皮都想不到,難道——那天和司徒澈來皇宮的人真的是嚴薇?!
轉眼來到店門前,拓跋晗和辛文拾階而上,卻被兩個迎賓堵住,“本店只接待女客,拒絕男賓。”
“讓他們進來吧。”站在門內開口的不是別人,卻是幽冥門裡的笑面諸葛白初霽。
拓跋晗以前就厭惡他的笑,今兒更是厭惡。
任誰都看得出,白初霽臉上的笑分明就是譏諷,不過他的打扮倒是比以前更飄逸,潔白地曳地長袍上用銀線繡著片片竹葉,動靜間銀光閃爍,整個人更加出塵脫俗,烏黑的發用白玉髮箍高束著,眉目更是俊朗。
“拓跋晗,別來無恙?”
拓跋晗打量著整個大堂,卻奇怪,剛才湧進來不少貴婦,人都去了哪?怎麼這大堂內只有精雅的擺設,除了白初霽,竟一個人都沒有?“我找她。”
白初霽挑眉,擺明了送客,“不巧,門主與司徒少主,風堂主和霆堂主出去了。”
哼哼,看來,她還真是如魚得水,蜜蜂都招惹來了。“她何時回來?”
“不知。”
“她出去做什麼了?”
“不知。”
“她何時出去的你總該知道吧?”
“不知。”
拓跋晗已經不耐煩,他咬牙切齒,恨不能一掌拍死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白初霽,“你還真是一問三不知!”
“呵呵呵呵,陛下過獎!”
樓上忽然傳來一個空靈的聲音,“初霽,別逗他了,讓他上來吧。”這聲音略帶沙啞,宛若山澗泉水落入石潭,清透唯美,叫人心神舒爽——這正是嚴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