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的未來,真正的幽冥門,她從沒有踏入過,也無法想象到底有什麼可怕的。可擔心卻也只是徒勞,華車已轆轆遠行,她只能期望那五個孩子不要變成惡魔。
“我已經不是門主,以後不要在這樣跪我了。以免被人懷疑,你叫我三小姐吧,以後……我是司徒澈的未婚妻。”
“那皇宮……”
“皇宮已經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嚴薇從紙上寫了幾行字,遞給他,“你去街上採買這些東西回來。”
夜凌子接過來,那字條上寫得不過是胭脂水粉,錦衣錦袍,鞋襪……“三小姐,您的衣裳不是一直都是轉人縫製的嗎?為何還要買?”
“我要你買的是適合藍羽穿用的。”
夜凌子頓時恍然大悟,“小姐的意思是,不想再做嚴薇了?”
“夜凌子,你知道為什麼幽冥門裡有這麼多人看你不順眼嗎?”
“屬下不知。”
“太聰明的人,總是會比笨人更容易招殺身之禍。而你,又是一個膽小鬼,不夠,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膽小。”
“……”夜凌子卻並沒有被誇讚的感覺。
“你給拓跋晗帶句話,說我失去了還魂晶魄——已經死了。”說著,她從袖中取出那顆紅色的珠子,“你把這東西也交給他,代我祝福他和拓跋茹白頭偕老。”
夜凌子本想勸說兩句,但一想,太后已經執掌後宮,拓跋晗又如此令人寒心,那個皇宮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是。屬下一定謹慎去辦。”
夜凌子剛走,送藍宏離開的慕刃風便進來,“這麼快就把那東西還回去?”
“早晚是要還的。”
“為什麼要夜凌子去?”
“天山老人的內傷或許……”
“你為拓跋晗著想,他卻不一定為你著想。”慕刃風坐下來,兀自倒了一杯茶,“今兒拓跋晗帶著他新封的茹妃去了六王府,也就是原來——你和他的家。”
“風,你非要這樣說話嗎?”嚴薇感激自己的心可以瞬間麻木。
“我只是為你不值,如果當初你嫁給我,豈會有這些痛苦?弄到現在,還要你代藍羽嫁給司徒澈。”
嚴薇沒有再吭聲,她忙著整理幽冥門裡的卷宗和小摺子,她不想與藍搫碰面,在他來之前,她要先離開。
“薇兒,你真的決定嫁給司徒澈?你也說了,你並不喜歡他,他就是個悶葫蘆,和他在一起,你不會快樂的。”
“對了,司徒澈人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他父母來過。”
“所以,他們見過老門主,談了婚約,所以,老門主才讓我嫁給司徒澈,所以……如果我不答應這門婚事的話,我的孩子們就會有危險,而你,不但沒有辦法幫我,還在這裡說這些廢話來煩我?!”她把手上的一堆小摺子摔在桌案上,“風堂主,請你發發善心,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可以嗎?”
慕刃風看了眼她混亂的桌面,視線在桌角那本有關星象的書上停留了片刻,轉身走出書房,並幫她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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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七王府已經變成了如今的六王府,大門上卻仍是掛著七王府的牌匾。
拓跋晗正和六王拓跋淳在亭子裡對弈,隨行而來的拓跋茹則與剛有身孕的六王妃和幾個侍妾在逛園子。
這個季節花團錦簇,花蝶忙碌,行在這其中,更如走在畫中一般愜意。
幾個女人走到了花園深處,拓跋茹看到樹下竟然還有成塊的地,裡面種的竟然是幾種藥草?有薄荷,金銀花,車前草,而且,密集茂盛,像是專門有人搭理。
拓跋茹蹲下來,掐了一片薄荷葉子,嗅了嗅,“六王不是最厭煩藥味兒的嗎?怎麼這裡還種著藥草?”
六王妃扶著丫鬟的手,走上前來,“這哪是我們王爺種的?王爺一直都被禁足,心情不好,也從不逛園子,前陣子剛剛搬進來,才發現這裡種著藥草,想必是之前七王妃種下的,聽說她身邊還跟著個醫術高明的鬼醫呢!哦,對了,那位鬼醫在偏院裡的煉丹房還留著呢,裡面還有很多藥丸。”
鬼醫,夜凌子,拓跋茹一想起紅頭髮的夜凌子就怒不可遏,她可沒有少被那傢伙算計。想當初,她的完璧之身就是被他和嚴恩那小鬼的毒藥毀掉的。
一想到當初在石宮時,她和幾個男人歡愛被拓跋晗撞見的事,她就恨不能毀掉自己。
昨晚,是她和晗的洞房花燭夜,他寧肯睡在地上,也不與她同床,她真的有這麼髒嗎?
“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