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傢伙,要是當上了城主,那他屬地的城民都沒好日子過。
“皇上會考量的。”墨夜輕嘆口氣,“湳王生長在民間,若是嚴林也罷,他自小在刀口下長大,又頗有草莽英雄之風,成為一城之主,會是幸事。王二今天會這麼膽小也怪不得他,他是大宅門裡的小廝,已經被奴役習慣了,心思也變得彎彎道道,如今有機會一步等天,自然會失了本性。”
“嗯,算了,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獄澄兒也沒有在這問題上多糾結,反正那個王二就算是王爺也管不到她頭上。於是她話鋒一轉,“墨夜,我爹孃回來了耶。”她臉色微紅,小聲害羞的說著。
墨夜一笑,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一記,“等從皇都回來之後,我就跟都乾孃說我們的事。”在他看來,乾孃應該會欣然答應,安尚王則有點麻煩。
在辰曦國中,把上一任城主與夫人都稱為尚主。
“我娘應該會答應。”獄澄兒顯然跟他想的一樣,但要想到自家老爹的個性,她忍不住皺皺鼻,“我金可就麻煩了。”要不是爹的臭脾氣,當初也不會跟娘鬧翻成那樣。
“你以後想住在哪裡?”他有不少的產業,但是沒有固定的居所,如果兩人要成親,就要找一個地方定下來。
獄澄兒偏頭想了想,大姐嫁去權州,二姐則嫁去衡州,馳州的四季閣她也不可能回去了,難不成要留在瑤州?
“墨夜想去哪?”
“乎州,師父就住在乎州的平山上。”墨夜喜歡平靜的地主。
“喔,那就去平山吧,到時候在山上蓋一個大大的山寨也不錯。”
墨夜一愣。山寨?“你知道珩王所剿的黑匪也是停駐在山上的山寨子裡嗎?”
他怕寨子建了,被朝廷當作另一批盜匪也給剿了。
“哎呀,我們又不出草搶劫。”獄澄聳聳肩。
“是誰教你出草這種搶劫的黑話?”墨夜嘴角抽了抽,有些頭痛,一個嫌疑犯的樣子已經跑過他的腦海裡。
“嚴林啊!”獄澄兒燦燦一笑,很興奮地開始說著嚴林教她的話。“我知道風緊、扯呼,是快跑的意思,剪鏢呢是劫財的意思,紅貨呢是說走鏢時候押護的銀錢物事。”她越說越開心,都沒注意到墨夜的臉色都黑了。
他好好一個單純的丫頭,沒幾天的時間就讓嚴林給帶壞了。
獄澄兒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興奮的抓著墨夜的前襟,大眼亮晶晶的瞅著他,“墨夜,我想到了,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們去遊走江湖!”
墨夜突然想到她那一天在官道上冒出來的話,突然伸手捧著她的臉,非常仔細地看著她的頭頂。
獄澄兒納悶極了,“怎麼了?”她沒擦頭沒,應該沒什麼東西啊。
墨夜聽到她問,改為直視她的雙眼,很正經的說:“我在看你腦袋裡都裝些什麼,怎麼會有那些主意?”
獄澄兒一愣,隨即掩唇咭咭笑著,一手在他腰間扭了下,“讓你說我!”墨夜是在跟她說笑呢!
墨夜回抱著她哈哈一笑,背上的傷一點都不痛了,兩個人賴在房裡嘻嘻笑笑的,房外的人聽了,也都忍不住露出會心一笑。
等到墨夜的傷勢穩定再出發時,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情。
墨夜原以為他們到達皇都的時候,嚴林跟王二應該都已經進城十日有餘?“墨夜不解。他今天早上跟澄兒才到達安夜寒他們所住的行館,就在皇宮的東城門外。
安夜寒臉色也不是很好,“宗人府那群老不死搞的鬼,說是交上去的名單有三個,就要三個一起驗身。”
墨夜臉色也難看了,原本以為先驗出湳王是誰後,他就能省了那道工,沒料到還是要折騰他一場,這是什麼意思?
“這幾日皇城無恙?”
安夜寒臉色更冷,“無恙?這十天來,日日有人夜闖行館,手上的弟兄折損了十來個。”早早驗了身,不就沒這些事?
梳洗過後的獄澄兒正要走進來時,恰好碰見嚴林,她嚇了一跳。“嚴林?你怎麼回事?”她是想來找大哥說說爹的事情,沒想到會看到他。
幾天之前的嚴林,穿的是灰色的勁衣武袍,一頭長髮也是俐落地用根繩子紮在腦後,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武人的風采。但現在的嚴林,居然穿著昂貴的絲綢錦衣,腰上第著玉扣帶,腰間垂掛著一個翠綠的玉佩上一頭長髮抹了沒,端端正正的用小玉冠束在腦門上。
這身文雅高貴的打扮,在他雄厚的身材還有江湖人的氣質襯托下,顯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