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昭開啟瓶塞,立聞一股清香撲鼻,他仔細地倒出些許粉末,敷在傷口上,頓感一陣清涼之氣,直沁心脾,傷處疼痛立止,舒服異常,不禁讚道:“江兄,你這藥真好!”
江敏微微一笑,從他手裡接過藥瓶,替他背上傷處敷好藥之後,望著他問道:“歐陽兄,你現在覺得怎樣?”
歐陽昭感激地答道:“謝謝江兄,傷處疼痛已經停止,清涼舒服極了。”
江敏收起藥瓶,含笑說道:“那麼你就坐著不要動,好好地調息一會兒吧,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傷口便會長出新的肌肉,合縫痊癒了。”
歐陽昭滿眼感激之色,望了江敏一眼,點點頭,便就地閉目調息起來。
江敏見他已經閉目調息,覺得閒站著很是無聊,遂在他身旁坐下,閉起雙目,調息養神。
忽然,一縷簫聲,悠悠傳來。
那簫聲悠揚柔和已極,也幽怨已極,直如子規悲啼,婺婦夜泣,扣人心絃,引人哀思,泫然欲淚……
只聽得歐陽昭和江敏的心中,均不禁一陣酸楚,兩人都在暗想:這簫聲太淒涼幽怨感人了。
歐陽昭心中在暗想:這是什麼人?竟在此時此地,這更將殘的荒野地方,吹奏如是哀傷悽婉的曲調,難道有什麼特別傷心之事。
他緩緩地微睜雙目,望向坐在身旁的江敏,只見江敏竟已被這哀婉的簫聲曲調,深深地感染,感動得一雙眼角上,掛著兩顆明晃晃的淚珠。
他本想繼續閉目調息,但卻已不能靜下心神,無法抗拒那簫聲的吸引之力,不禁望著江敏脫口說道:“江兄,這簫聲太哀怨感人了,我們去看看好麼?”說著,便不自覺地自地上長身站起。
江敏略一猶豫也自地上站起,目含關切之色地望著歐陽昭問道:“歐陽兄,你的傷已經完全好了麼?”
歐陽昭感激地笑說道:“江兄靈藥,神效異常,小弟此刻已覺得完全無妨了。”
江敏微笑地點點頭,道:“好,那麼我們就去看看吧。”
於是,二人便並肩緩步,朝那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夜黑如漆,荒野一片淒涼。
那悠揚如訴、幽怨如泣的簫聲,飄蕩在這淒涼的荒野空際,更令人心底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淒涼意味。
他二人緩緩地走著,似乎都不願驚斷這幽怨感人的簫聲,破壞這淒涼,而又引人哀思的氣氛……
是以,他二人的腳步,都放得極其之輕,輕得幾乎要施展出踏雪無痕的上乘輕功。
夜深沉寂,稍微一點音響,均可傳出很遠。
這簫聲聽來很是清晰,好像不遠,其實卻遠在三數里之外。
他二人腳下走的似緩實快,不一會工夫,已走到一處山谷谷口。
此際,那簫聲益轉悽切,真是如泣如訴……
聽聲辨位,這簫聲竟是傳自山谷之內。
他二人互相望了一眼,同時點頭微微一笑,身形略晃,竟展開輕功身法?齊向谷內馳去。
馳進谷中,二人頓覺眼前境界驀地煥然一新。
目下雖然尚是二月下旬的時候,但這谷中的花草樹木,卻已是一片碧綠,百花齊放,溫暖如春。
陣陣花香,隨著陣陣溫和的微風,飄送到他二人的鼻端,他二人不禁立時感到一陣心曠神怡,大有飄飄若仙之感。
歐陽昭心中不由暗想道:不知這是什麼地方?此谷何名?
景色竟是如此之美,氣候溫暖如春,真是一處世外桃……
他心中正在暗想之際,忽聽江敏輕聲問道:“歐陽兄,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歐陽昭低聲答道:“不知道,小弟正想問你呢。”
這時,二人已深入谷中中心。
循著簫聲發出之處望去,只見六七丈外,一片花樹叢中,秀立著一個身著白衣,長髮披肩的女子,嬌軀兒弱不勝衣地斜依著一株花樹樹幹,正在聚精會神地吹奏著一枝白玉洞簫。
雖然,他們和那白衣女子的距離,尚在六七丈外,並且只看到她的側影,但是,從她那苗條的身段上,已經隱約地看出,她長得很美,年紀不大。
這白衣女子的側影,一入歐陽昭的眼簾,他便止不住心頭一陣劇跳,情緒極為激動,驚喜地脫口喊道:“燕妹。”身形陡然飄起,直向那白衣女子的身側躍去。
他喊聲甫才出口,那簫聲便即戛然而止。
隨聽卟哧一聲嬌笑響起,一個宛如黃鶯啼鳴般的柔美聲音,甜脆無比地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