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得冤枉,到閻王老爺那兒去告一狀吧。”
歐陽昭見她狂傲殘忍,也不由眉頭一皺,料定這瞎王母,必是手辣心黑,殺人不眨眼的魔道人物。
此時,月色西沉,遠遠的雞鳴犬吠,隱約可聞。
歐陽昭心中一動,私忖:正事不辦,在這兒纏些什麼?
一念至此,再不猶疑,認準了來時的方向,直向林外穿去。
不料,瞎王母身子一竄,如一片烏雲,又橫杖攔住前面,又怒喝道:“你是誰?”
三番兩次阻擋歐陽昭的去路,他不覺勃然大怒道:“你管得到嗎?”
瞎王母聽出是歐陽昭的聲音,冷然一笑道:“果然是你這小子,不把那珠子取來,你休想活命!”
歐陽昭縱聲一笑,侃侃道:“慢說你一個瞎老婆子,就是十個不瞎的,怕也攔不了我。”
“好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
瞎王母的話音未落,手中鳩杖已起,劃出一個車輪似的杖花,疾遞而出。
歐陽昭眼見她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道了一聲:“好,找死!”
他的人一射七尺,腳尖認準瞎王母的杖尖一點,又復射起丈餘,人在空中一探手,由懷中取出闢毒追魂寶旗。
“嘎一”龍吟虎嘯,曳起一聲清越的長吼。
黃光閃耀,金蛇亂繞,寶光如虹,泛出五色瑞氣,凌空而撲,如直飛將軍從空降,氣概萬千。
這時,梨樹林中傳來一聲大出意外的驚呼。
連那赤腳乞丐、胖大的和尚,也面有異色,目生悸意。
歐陽昭寶旗出手,精神大振,不管場外人如何,凌空振腕,寶旗揚起一派金光,兜頭向瞎王母拂到。
瞎王母雙眼失明,可看不出寶旗來,一搖頭,蓬鬆的銀髮飛成一片白光,手中杖勢展開,抬臂使力,向歐陽昭旗招抖出的勁風迎去。
鏘——一聲清脆暴響,接著,沙沙之聲,火星四射,鐵屑飛濺。
瞎王母臉色蒼白,驚呼一聲,唰!忙不迭暴退三丈,手足失措,餘悸猶存。
歐陽昭飄落實地,橫旗當胸,並不趁機追擊。
那廂瞎王母雙眼白眼連眨,收回鳩杖,用手摸了一摸,原來那杖上的一個茶杯大小的鳩頭已不知去向。
只氣得她通身亂抖,不斷用手中杖搗得地面通通有聲,頭上的白髮根根倒豎,儼同鬼魅一般,吼道:“小子,你仗著三個怪物的闢毒追魂鬼旗,老孃正好找你的晦氣。”
歐陽昭聞言,稍煞的怒氣又起,暴喝道:“瞎婆子,你再要嘴上傷人,今夜可不許你活到天亮。”
瞎王母的猙獰畢露,厲嗥如牛:“好小子,敢對老孃誇口,看招!”
聲出招隨,呼呼勁風之中,一枝鳩杖舞成一派寒光,千萬杖影,像一匹瘋虎,猛撲搶攻,又像一片怒潮,席地捲來。
這老婆子意存拚命,因此,使出了全身功力,所有的解數。
歐陽昭也不怠慢,振腕斜旗,發出萬道金光,揉身迎了上去。
只見寒寒一片杖影,黃黃一派寶光,兩個人影,夾在這寒光寶氣裡,忽前忽後,倏左倏右,縱躍騰挪,飄閃竄藏,疾如閃電雷奔,快如追風逐電,把周圍五丈以內的梨樹震得向外傾倒,雪白的花瓣,如同瑞雪飛舞,蔚為奇觀。
金光耀眼,寶旗生輝。勁風一片,杖影如山。
歐陽昭身法靈巧,詭異難測,加上修為屢有奇遇,從來寶旗在手就沒遇到功力堪比之人,今晚豪興大發,任興而為,招招凌厲。
瞎王母臨敵經驗多多,眼瞎心靜,又勢在拚命,因此,也愈戰愈勇,由於鳩杖長過闢毒追魂寶旗,佔了不少便宜,亦算銳不可當。
因此之故,兩人竟鬥了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高手過招,快如閃電,一轉眼,歐陽昭的旋風八式已全部用上。
這時,曉風拂面,薄霧漸升,已是破曉時分。
歐陽昭久戰無功,心中大急,惜乎碧玉笛不在身上,徒呼奈何。
他想:這樣久纏下去,終非了局,何時才能追上笑面無常尹亮,替自己的盟姐吳娟娟報仇?若任由尹亮走出天柱山,天涯海角,人海茫茫,又到哪兒去找他,豈不勢同大海撈針。
他想著,不由焦急起來。
此時,歐陽昭的旋風八式又已使完了第八式——風狂雨暴。
他忽然心中計算著,這對手的瞎眼婆子似乎對旋風八式耳目能詳,不然何以見招拆招,見式破式,竟會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