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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的去留不由自己,就容自己再向老天討一點點私心。

關於那一切,兩人再沒有提及過任何只言片語,只是都默契的沉浸在這時光裡,用平靜去掩飾這平靜之下的小心翼翼。但即便如此,在小草看來,已經是莫大的福氣。

只是這一日,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訪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請問院內之人可是櫻公子?”聲音自籬笆外傳來,和著粗粗的喘氣。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就像一柄匕首刺入小草心裡,下意識的往屋裡瞧,才反應過來蒼遠一早就出門狩獵去了,如今自己是隻身一人。可還沒等小草想好答是不答,院外那個聲音已經等不及的再度響起,“老奴前來尋訪櫻公子,是受人性命之託,還請櫻公子現身相見。”

一聽性命二字,小草心頭一軟,也顧不得什麼危險,“在下正是謝櫻,還請問先生到此是受何人所託?”

“我家公子命在旦夕,還望櫻公子設法相救。”說話間,那人已經步入院子,沒等小草看清他的樣子,就重重的跪倒在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老先生起身說話,你家公子是誰?在下何德何能,如何得法施救?”這陣仗讓小草也一時慌了手腳,救人之事從何說起,難不成是來求神水?可那根本是騙人的把戲呀。

聽著小草的回話,那人哪裡肯起來,抬起頭,雙手合十又是三拜,“老奴早年前在凌王府當過差,伺候的是祈公子,他囑咐老奴務必尋得櫻公子,他說這普天之下願意救他,能夠救他的就只有櫻公子您啦。”

祈,和這個名字一同出現在小草腦中的是那張熟悉的笑臉,機敏狡黠中透著惹人憐愛的孩子氣。那個小小的身影,總是興匆匆地湊到他身邊,半開玩笑的數著他的欠賬,然後一本正經的說總有一天會讓他償還。

那些被淡忘的記憶好像隨著按動的機關一般接踵而至,夜宴當天鎮定自若的說出假意刺殺凌王的計,在自己受傷之後守在床前討要答案,還有地牢之中,要不是他送來的藥,說不定自己根本挺不過那個劫,他本來還打算乘亂送自己出城,可後來……可後來貓爪出現了,那個孩子就在混亂中被留了下來,而等待他的是凌王謀反落敗後的審判。

想到這裡,小草的心頓時揪在了一起,空空的腦子真的漏掉了太多事情,太多如果讓他不敢再去設想,“你家公子現在哪裡?情況如何?我可以做什麼?”

只聽了寥寥幾句,小草就留下字條,隨著來人朝櫻都而去。他知道的是凌王敗了,在那一夜的混戰中他失去了想兒,可一路上從謝家老奴口中他才得知,原來就在他臥床養傷期間,朝廷內外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凌王謀反落敗之後,齊瓊隨即抄了凌王府,可王府上下除了家奴丫鬟就只剩謝祈一人,好在謝祈本就是個孩子,齊瓊怕落人口實,只是暫做收押。

朝堂之上,齊瓊雖然放話大赦群臣,但為了肅清凌王黨羽,免除後患,他還是暗中部下眼線,對於那些常年盤踞在金翡閣的凌王謀臣們進行嚴密監視,任何死灰復燃的跡象,即刻收羅證據,重則斬首抄家,輕則罷官免職,一來二去,大臣們紛紛小心為官,極力與凌王撇清關係,所以自然沒人敢出面為謝祈求情。

如今外部兵權整頓,單錦兩家帶著家將回到了封地,寇滿任蕪林督統,貓爪領兵駐守商陽,永慶也換上了齊瓊欽點的將領。朝中各個空缺相繼任命,氣候漸成。從忙碌之中抽出空來的齊瓊這才想到大牢裡還關著反賊的兒子,說到底無非就是兩條路,不殺,雖顯得君主仁善但終究是留存禍端,殺,雖難免暴戾惡名但敢吭氣的只怕也沒有幾人。說到底,謝祈一死或已成定局,會想到小草,是沒有法子的法子,先別說小草能不能,謝祈的機靈腦瓜必定算對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時今日,能冒死為他請命的,或許只有小草一人。

進宮面聖之事遠比小草設想的簡單,負責通傳的小太監去了不多會兒,就一路小跑著回來,把小草迎進了宮門。每透過一道門,都會有不同的人前來領路,小草緊跟著那些步履匆匆的身影,幾乎要在這沒有盡頭的皇宮中迷路,直到踏入一間來不及看清牌匾的宮殿,才發現齊瓊已經等在那裡。

“草民參見皇上。”恭敬的行著大禮,然後緩緩抬頭,小草猛然意識到如此這般接近齊瓊,這才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在煙雨樓,相比之下,如今的齊瓊看上去更加挺拔,沒了之前的那些隱忍拘謹,更顯出帝王的威嚴,只是那因為習慣而輕輕皺起的眉間像是依舊藏著什麼。

“聽聞你先前受了重傷,大可不必多禮,只是不知今日進宮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