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孟孺子性樂仁義,言稱堯舜,世所稀有也。”從此孟子在子思門下埋頭讀了五年,學問德業,突飛猛進,終於繼承了孔子的衣缽。
孟母對兒子的教育無微不至,即使在成親之後,夫婦相處之道,還得煩勞老母為他操心,古《烈女傳》記載:孟妻由氏在臥室內裸袒身軀走動,孟子勃然不悅,由氏認為丈夫太過見外,就求婆婆解說。長期以來,孟子對自己的妻子總是不滿,認為她太過倨傲,競有意休妻。孟母對兒子曉以大義:“夫禮,將入門,問孰存,所以致敬也。將上堂,聲心揚,所以戒人也。將入戶,視必下,所以恐見人過也。今汝往燕私之處,入戶不有聲,令人袒而在內,踞而視之,是汝非禮也,非婦無禮也。”孟子深感自己孟浪,於是心中芥蒂盡除,與妻子和樂相處如初。
孟母一生操勞,身體十分硬朗,對於孟子的照顧及督教也毫不放鬆,除了孟子周遊列國那一段時日以外,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為了奉養老母,擔任齊國一個消閒的教授職務,而不忍遠離故國謀求更大的發展。
在齊國,孟子多次向當政者闡述自己的政治主張,齊宣王雖然以年祿十萬鍾來酬謝孟子,但卻不肯積極地實行他的政治主張,對此,孟子如是說:“君子稱身就位,不為苟得而受賞。”孟子不貪榮祿,他希望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
孟子理想的去處是宋國,但為了奉養老母而一再遷延,光陰荏苒,悠忽三十年歲月過去了,孟母已經年逾古稀,而孟子也已是知命之年,整日長吁短嘆,悶悶不樂,孟母問明原因,又對兒子說出了一段千古名言:
“夫婦人之禮,精五味,擅酒漿,養舅姑,縫衣裳而己,故有閨內之修,而無境外之志。以言婦人,無擅制之義,而有三從之道也,故年少則從乎父母,出嫁則從乎夫,夫死則從乎子,禮也。今子成人也,而我老矣!子行乎子義,吾行乎吾禮。”
三言兩語就把孟子心中的積慮一掃而空,於是孟子再次周遊列國,受到了空前的尊敬與歡迎,可惜就在兒子揚眉吐氣的時候,孟母卻一瞑不視,在歸葬故鄉——馬鞍山時,過去的鄉鄰爭相在路旁祭奠,極盡哀思。如今在山東省鄒城縣北二十里的馬鞍山麓,還留有古柏森森的孟母墓,歷代都有石刻頌揚她的堅貞志節與慈母風範,並建有孟母祠。
作為一位女性,孟母的偉大之處豈止“精五味,置酒漿,養舅姑,縫衣裳,”以及“三從之道”,她更重要是能在兒子的成長過程中,按階段給予不同程度的教育,是一支蠟燭,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兒子的前程。
《中國曆代名女》——奇女傳……弱女堤縈上書救父
弱女堤縈上書救父
漢高祖劉邦以恢宏豁達的大才,居馬上而取天下;漢文帝劉恆臨廟堂治天下,恭儉仁厚,以德化民,海內安寧,家給人足,開創了輝煌燦爛的“文景之治”。
特別是漢文帝的法治思想,新穎而進步。他念念不忘:“宰天下者應居心仁慈,務在寬厚,吏安其位,民樂其業,不移過於下,不歸福於己,無罪之父母,妻子、兄弟、子女不應受到連坐。”更是由於緹索上書救父,使他大動悲憫情懷,而廢除了斷肢體、在肌膚上刻字的“肉刑”和連坐親屬的法律,使法治精神,躍升到一嶄新的境界。
緹縈的父親是齊王府管理倉庫的主管,複姓淳于,名意。人們有時也稱他為“太倉令”、“太倉公”或“淳于公”。
淳于意自幼喜歡鑽研醫道方術,對於《黃帝內經》、扁鵲的《脈書》,都有深入的研究,擔任太倉令後,由於職務清閒,又得當時名醫公僕陽慶的真傳,使他的醫術突飛猛進,雖然非正式的懸壺濟世,卻救人無數,漸漸有些小名氣。
凡是有點本領的人,多半都有點梁騖不馴的怪脾氣,淳于意也屬於這一類人。他替人看病是屬於業餘性質,全憑興趣之所至,不顧病人的要求,一般人自然無可奈何,但有頭臉的人則懷恨在心,一心想報復。
有一次無意間淳于意得罪了齊王府的丞相,於是禍從天降,被安上貪汙瀆職的罪名,予以逮捕,立即解往長安接受審判。
漢文帝提倡節儉,貪汙讀職的罪名非同小可,不是被黥面(在臉上刺字)就是被砍斷手腳,甚至死刑,淳于意自然是驚悸不已,而全家大小也嚇得面無人色,哭成一團。
所謂全家大小,盡皆女流之輩,淳于意沒有兒子,一連生了五個女兒,長女、次女業己出嫁,只剩下三個女兒在家。淳于意萬分傷感地對夫人說:“你為我生了五個女兒,緊要關頭卻沒有男丁可以派上用場,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