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太陽教、印度婆羅門、古苯教,這些古老的宗教更是在六七千年前就非常繁盛了;再次,我在倒懸空寺看到的壁畫,很多和我在可可西里看到的炭畫非常相似,如果是屬於巖居人的作品。那更是上萬年前人類還處於舊石器時代的產物。要知道,一萬多年前,藏民的祖先就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紮根,雖然他們沒有用雙手留下文字,卻用眼睛打量著那個世界;雖然他們沒有語言的傳遞,卻用耳朵傾聽著那個世界。同很多動物一樣,他們將他們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刻骨銘心地記憶下來,鐫刻在基因中,並遺傳給下一代。所以,這段傳奇應該是鑄進了每個藏族人的骨子裡,這些經歷流淌在每個藏族人的血液裡。當我重新踏上這條歷險之旅,我感覺就像在尋找我的前世今生。宿命輪迴,轉世重生,有很多東西都給我這樣的感覺,它們喚醒我,好像從出生起就在我的記憶之中。”
岳陽瞪大眼睛看著卓木強巴,道:“可是,可是,你不是不信這些的嗎?強巴少爺1
卓木強巴淡淡一笑,停住了前進的腳步,道:“我們回去吧,這條路沒有盡頭。”
岳陽也道:“好吧,我還以為能走到轉彎的地方,沒想到這條道竟然這麼長。如果再不回去,法師和張立他們該擔心了。”他回憶了一下,繼續道:“真奇怪,地圖裡標註的路段和路段之間最長時間間隔似乎都不超過二十分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古代的那些密教徒坐的摩托艇?”
一路上地下河道沒有多少變化,最寬的地方河面約有二十一米,高度在三十五米至四十七米之間,當然,其中有的地方是裂縫的高度,流速減緩約為一點五米每秒。兩人用各種儀器測量了水溫、氣溫、空氣含量和成分、岩層外貌等資料,然後回到出發的地方,岳陽驚道:“奇怪,水位在上漲。”
卓木強巴道:“怎麼會?”如果說這裡的水因為進水口水量太大而上漲,那根直徑六十厘米的巨型水管又一直不眠不休地向下傾注,按理這條看不到別的出口的通道,早就該灌滿了水。
岳陽道:“或許是我看錯了。”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水面,皺著眉搖了搖頭。
卓木強巴和岳陽重新系好主繩,戴上頭盔,開始向上攀爬。這是他們必須使出全力才能完成的一次攀爬,就如同在西風帶抵抗風暴一般。這次是和狂暴的水龍做體力上的搏鬥。
所幸通道的水位落差不大,經歷過西風帶考驗的卓木強巴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些和不可抗拒的力量做搏鬥的方法。最難的是從入口鑽入狹小的洞穴通道內,完成了第一步,以後的攀爬就容易多了。
經過一個時的奮力搏鬥,他們總算從那五百米狹窄通道內爬了出去,如果不是液化氣瓶不斷提供氧氣,兩人早憋死在通道內了。卓木強巴激喘道:“你現在還認為,那個瘋子,能靠自己的力量爬出去嗎?”
岳陽答道:“我現在懷疑,那個瘋子,恐怕根本就不是從這裡出去的。”
剛一鑽出洞穴,卓木強巴就看到了兩個一身潛水裝備的蛙人,每個蛙人都揹負了四個氣瓶,而扔掉了其餘一些裝備。卓木強巴馬上明白過來,一定是亞拉法師和張立見他們遲遲沒有上浮,而氣瓶內的空氣即將耗盡,於是準備來救助自己,隨即打了一個一切平安的手勢。
“怎麼進去那麼久?”岳陽剛浮出洞穴,張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先上去再說,裡面情況很複雜。”卓木強巴道。
那森守著那堆器械,直到四人重返平臺。亞拉法師將潛水電腦開啟,卓木強巴和岳陽在水下拍攝的影像資料清晰地出現在影片裡。看到水底迂迴曲折的通道,亞拉法師目光凝重,張立驚呼連連。
看完水底資料,亞拉法師將目光投向平臺的對側。在那裡,大山巍峨挺立,壁立千仞,崖似斧劈,一條沿江小路如懸空棧道般凹陷進去,大約高出他們所處的平臺百餘米。在這群山環抱的山坳中仰望,就好像站在巨人的腳下,頂多能看到巨人的膝蓋。法師知道,在這崖壁之上還有山峰,若是攀上山峰頂端,更是奇峰迭起,一山還望一山高,越遠越高,最後與世界第三極喜馬拉雅山脈連成一片。亞拉法師按動鍵盤,調出幾組對比資料,看了之後搖頭道:“不可思議!我們對面的崖壁,透過三等水準測量,海拔高度在4132米,如果加上更遠處的山峰,海拔高度將超過6000米;而我們平臺下方的河床,海拔高度在3741米,通道入口與外界足足隔了有500米的岩層。而從你們拍攝的資料顯示,洞穴進深也超過了500米。這條地下河藏得這麼深,這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