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卻見小丁正站在賬門口,似已看我們很久,
“你來做什麼?”我心中有氣,說話便一點不客氣。
“自然是拿回我的東西。”小丁走進來。
“什麼東西?”我知道他是想拿回黑玉,仍是故意問道。
小丁嘴角一扯,也不答我的話,衝李欣鳶道:“夫人,還來吧。”
李欣鳶拿著玉,沒有動,似下了決心般,低著頭道:“我是你娘啊,你任的還要這般無情嗎?”
小丁不動聲色,道:“自小就有人對我說,我娘是個低賤的傭人,早已死了,沒想到卻是尚書之女?竟還活著?如此好事,你叫我怎麼相信?”
“為什麼不能相信?”我在旁邊跳出來,“他就是你親孃啊,你長得與她如此相似,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長相相似又如何?天下長的相似的人多得是。”
“你……”我正要再與他辯,忽聽外面一陣騷動,同時伴著慘叫聲,我嚇了一跳,與小丁對視一眼,想要出去看個究竟,忽然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卻見土中有一隻手伸出來,就要抓住我的腳。
我大驚失色,尖叫一聲,閃到一邊,同時看到小丁已掀開賬簾,外面竟有好幾個人像風箏一般飛在空中。
“是飛天遁地,皇帝,快到我床上來。”床上李欣鳶反應最快,向我叫道。
我想也不想跳到她床上,但還是晚了一步,方才土中那條手臂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刀,似長了眼睛般劈向我的小腿。
“嘶”的一聲,我以為是我的腿被劈斷的聲音,卻並不覺得痛,正自奇怪,卻聽小丁叫道:“你發什麼愣,快到床上去。”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腿還在,跳上床,反身再看,只見小丁手中拿著匕首,匕首在滴血,而那條剛才要劈我的手臂已被他的匕首砍斷,就飛在床頭。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在地下?”我被嚇得不輕,聲音都在發顫。
身後李欣鳶卻捂住我的嘴,輕聲道:“皇帝輕些,這是西境的巫術,人能在地下行走,辨聲而動。”
“巫術?”
“對,這是遁地,外面的叫飛天,我從前帶兵平定西部也遇到過,死傷無數。”
飛天?我方才看到的不過是人揹著某種東西在滑翔,這對我並不新鮮,遁地?卻只是在武俠小說裡看過,現實中我從不知道人可以在地下行走。我屏息盯著地面,小丁則拿著匕首站在原地不動。
外面仍是慘叫聲不斷,而裡面人卻一點聲音不敢發出。
我有些沉不住氣,正想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卻聽一聲慘叫,方才為李欣鳶喂粥的宮女,想要靠近床來,剛一動,一條腿便被生生砍下,人一跌倒,整個人也被砍成兩半。
我被嚇到極處,又是這樣的恐怖血腥發生在我眼前,卻不敢叫出聲音,這哪是遁地,分明是在一個怪物的口中,誰動一下,怪物的觸手便會將你撕碎。
與此同時,賬門被掀開。
“婉昭!”舒沐雪站在賬門口,看到裡面情形一驚,而他話音剛落,地下忽然伸出一把鋼刀向他直劈過去。
“小心。”我脫口大叫。
舒沐雪的反應是何等之快,提腳踢飛那把鋼刀,腳落地正好踩住那隻握鋼刀的手,我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我方要鬆口氣,不想床忽然一震,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時,四條床腿齊斷,我和李欣鳶雙雙被拋在地上。
我還算反應快的,忙站起,同時想扶起李欣鳶,一把刀卻直直插進我和李欣鳶之間,我慌忙鬆手,手臂還是被劃開一道血痕。
“婉昭小心。”身後的舒沐雪叫道,聲音竟微微發顫。
我也嚇得不輕,心想,下一刀再伸出來很可能就是我的身下了,舒沐雪想救我,也未必來得及。額上有冷汗冒出來,這種感覺真像是閉著眼睛踩地雷,止不定的你就中獎被炸個粉碎。
想到踩地雷,我忽然心念一動,隨手抓了手邊的一截床腿就扔出去,那截床腿著地,極輕的一聲,然而卻有一把鋼刀刺了出來,反應極快。
看來不止是聲音,只是地面的震動就可以引來殺機,這地下到底躲了多少人?是否整個營地的地下都躲著能遁地的殺手?正想著,忽聽賬頂上發出“嘣”的一聲,一支帶火的箭劃開賬頂,將營賬點燃。
糟了!上下夾擊。
我抬頭看舒沐雪,他手中的劍已出鞘,人竟直直的向我走來,每一步踩下去都非常用力,他在把自己當把子。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