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匆匆啄了下柔唇。“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絡。”
離開女友住處,開車回家的半路上,電話就來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女友住家的電話。
“喂,盈袖嗎?”
“季楚……”另一頭支支吾吾,喊了出聲,就沒下文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話筒被接走,另一端換成了冷冷的命令。
“你給我過來,現在。”楊季楚摸不著頭緒,方向盤一轉,聽命繞回原路折返。
再度踏進女友住處,面對一室的沉凝氣氛,他詢問的目光望向女友,渴望給點提示,那廂,卻低垂著頭完全不敢抬起,而老佛爺臉色沉得很難看。
“盈袖?”應該是捱罵了,瞧她低頭手足無措的模樣,他看了不捨,上前挺身護衛。“任何事情跟我談,別為難盈袖。”
“當然要跟你談。”馮家老佛爺指了指桌上的物品。“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饒是再博學多聞,接觸這玩意兒還是頭一遭,他怔徵然盯視桌面物品半晌,才反應過來、
兩條線……就是懷孕的意思嗎?懷、懷孕……
他瞪大眼低頭望去。“盈袖?!”她懷孕了……
難怪她要慌,這比被捉姦在床還嚴重,他們完全無法預期老太太的反應。
“你想不負責任?”前幾日待在這裡,觀察她一些細微的異樣,回去愈想愈不對勁,急急忙忙又趕了過來印證猜測,果然如她所料。
要是她沒及早察覺,她是打算怎麼辦?好好一個女孩子,沒名沒分就被弄大了肚子,能看嗎?
“我可以負責嗎?”不讓人負責的,一直都不是他吧?
“孩子難道不是你的?”
“當然是!”這一點,無庸置疑。
“那你還問我!”她再氣、再不爽,盈袖終究是離不開他。
這孩子也傻,顧慮到他的心情,千依百順,寧可沒名沒分跟他耗,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她能眼睜睜看著她再挺著肚子被人議論嗎?
急轉直下的情勢發展,教小倆口愕然相視了好半晌。
所以是——不用再當姦夫了?
楊季楚終究是楊季楚,錯愕只一會兒,立刻反應過來,彎下身半蹲跪在她面前,尊重地詢問她的意見。“盈袖,你想嫁給我嗎?”
“想……”一直都想。那是她求之而不可得的事啊……
“那找個時間,我帶你回去見見家人,這陣子我被逼問到都不敢回家了。”
自從吳院長家的喜筵曝了光,就有不少風聲傳回家裡去,畢竟在場有太多同窗舊識,與父親相熟的也不少,這陣子老被暗示有了物件就快快帶回家來走走,別心性不定,淨顧著自身迫遙快活,委屈人家女孩子妾身不明。
哪是?他冤枉啊,青天大老爺!妾身不明的是他吧?
總算,盼久了也終有讓他含冤昭雪的一天。
他探手悄悄移向她,無聲地五指交握,凝視指間相映的情人對戒,心中暗暗忖度,是該找個時間帶她去挑對婚戒了,他可沒那麼寒酸,一隻小小的定情戒就想打發人家!
番外之二(不是作業)
一切其實都是意外——
某天,冉盈袖在他住處留宿,不經意瞧見最初重逢時,在他課堂上順手寫了交上去的那首詩。
那時季楚還惱她,對她愛理不理的,因此她也是有點半故意、半調戲地寫下讓他們都印象深刻的那首宋詞。
沒想到,他竟也端出為人師表的架子,一本正經地給予評示。
她一時好玩,順手提筆再回應。
這一來一往,也不知怎地就夾在成堆的學生報告中,陰錯陽差流了出去。
再於是,那一期的中文系刊中,便多了這麼一篇有趣的原稿內容。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師評:沒創意,零分!目無尊長,零分!調戲意圖分明,零分!這位同學,你、當、定、了!
嗯。
閱者無不心有慼慼焉地點頭。
這麼找死的學生,不當掉還真是師道無存。
然而,那廂也有下情抗辯——我有話要說!
因為它曾經害我被男朋友罵白目,至今記憶猶新啊。
教授您不是說要寫出讓自己印象最深刻的詩詞,這還不夠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