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齊打點好行裝準備向鄰城去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是強盜,有強盜來劫城了,大家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一個穿著牧師袍的年輕男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教堂,輕輕掩住門,小聲地告訴聚集在教堂裡的人們。
動亂的時候總是容易出現強盜,因為物資供應的不足,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活下來,所以擁有力量的人總也要爭取生存的權力——同時也是剝奪他人生存的權力。如果強盜們失敗死的就是他們,對弗雷德麗卡來說結果都是一樣。所以她也不願讓那個牧師模樣的年輕人難堪,不論她看到了什麼,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做。
齊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掛在劍上的包裹,組織起男人幫助女人和小孩跟從著那個牧師躲進了一個坑窖。弗雷德麗卡還在為無奈的生存尋找理由:『力量,力量不足是過去的錯誤,我要得到力量,足以讓奧莉西雅復活的力量。那個自稱死神的塔那託斯說奧莉西雅不可能再回來也只是因為她力量不足而已……』她完全不在意外界的情況,只是隨波逐流地移動。在這時候,她周圍的人卻正心驚膽戰地傾聽著地面上的騷亂,在心中默默祈禱這強盜不要發現這裡。還有一兩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小孩,也因為動盪的生活而成熟,或蜷縮在牆角、或躲藏在母親的懷抱,卻都沒有哭鬧。
這時弗雷德麗卡發現妖刀戰魂竟然不在手中,於是她立刻神情緊張了起來,眼睛睜的圓大——那是奧莉西雅送給她的東西,那黑色的劍鞘還是奧莉西雅親手做的!她什麼也不顧的要出去尋找,被齊一把拉住。齊立刻就明白了:“我幫你去找回來,你在這兒不要動。”當齊離開之後弗雷德麗卡才還是感到奇怪,為什麼自己竟然預設,明明是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相信的。
齊不顧外面的危險從地窖裡出了去。他捏緊了裝有妹妹畫像的項鍊墜子,他知道寄託對死去親人的思念的物品對一個人是多麼重要。少女總是沉默不語的,卻總是緊抱著那柄劍不放,沒有人比齊更清楚一時的疏忽沒有講重要的東西帶在身邊而最終失去的悔恨心情了。看著少女急切的樣子,他又怎麼忍心勸她放棄呢?
這時的地窖之中,弗雷德麗卡正在安慰自己,她已經許久沒有被觸動到心絃。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耐心等待是在妖刀不可能遺失的基礎上建立的行為,長期的使用妖刀早已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的第二隻右手。無論到了那裡他都能感應得到,而死神少女施捨給她的力量已經足以讓她從幾乎任何地方將妖刀奪回。而也在這時候,地窖的蓋子被撬開,走進一個右半張臉被一條長長的刀疤覆蓋的強盜。
人群因為那個難看的笑容而出現了騷動。
第七章
那一張張醜惡的嘴臉弗雷德麗卡早已經厭煩,當那個神父拖著在她眼中螻蟻一般的身軀獻媚地走上前去的時候,弗雷德麗卡甚至連捻死他的心情都沒有了。齊遲遲地沒有回來,那個臉上帶著刀疤的肉團還在聒噪的表揚那隻螻蟻:“乾得很不錯,神父大人。全部的人都在這裡了吧?”周圍的那些善男信女們似乎終於看清了一張叛徒的嘴臉,那些少數的病怏怏的男人開始進行無用的謾罵,女人和孩子們則抱成一團。若是以前,弗雷德麗卡也許還會徒勞的抱怨,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懂的反抗,即使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也比坐以待斃要強上許多。難道非得站出來一個所謂的領導者代替人們脖子上的腦袋來思考,非得讓人像對待僕從那樣地命令,這些人才懂得團結反抗麼?弗雷德麗卡現在已經失去了這樣的興趣,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來當這樣一個領導者。一個領導者所需要的並不是考慮全域性的智慧和以一當十的武力,而是一副可以俯視眾人的身材以及一坨言出必行的魯莽腦漿。
那個真理之神的神父在說謊的時候甚至不會眨一下眼睛:“是的,所有的人全在這裡了。”他問心無愧的表情甚至讓人懷疑剛才出去的齊是否是其他非人種族的成員。而他那逼真的表演顯然只是為了博得強盜頭目的一句:“很好,分紅的時候少不了你的份。”但即使是本身就身為背叛者的神父大人,也沒有比弗雷德麗卡更清晰地看出強盜頭目目光中閃爍出的狡黠,以致在他背轉過身的一瞬間,刀疤臉的強盜頭目讓他的那把沉重的彎刀沿著神父的右肩到左腰的一線把神父大人切成兩份的時候,那張連著小半邊身體的臉上還寫著“這不可能”四個大字。
當另外幾個面目猙獰的強盜拿著武器和火把從潮溼腐爛的階梯上下來,把這個原先用來儲藏蔬菜和水果的地窖照耀得更加明亮的時候,那些命在旦夕的可憐人們正因為神父噴灑在他們身上的熱血而慌亂。弗雷德麗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