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你是不是腦子燒掉了?”河神看著面如枯槁,臉色煞白煞白的男人。
七夜進了家門就靠在門口,怎麼都動不了了。
鬼娃娃那裡的煞氣折騰的他不行,又放了那麼多血……
白狗在家原本本正扒著電腦正歡天喜地的看動畫片,是七夜回來的樣子,太恐怖了。
人還沒有近家,身上的氣息就讓河神坐立不安。
一見到人,就什麼都明白了。
“……你別和我爸媽說……”七夜靠著門坐下就站不起來。頭暈,胸悶,心悸,全身的冷汗。
“你又幹什麼了……”上一次去養老院,七夜身上也是這樣的煞氣,外加臉上被揍的像豬頭。
“……只是驅魔咒……”七夜的氣息都很單薄。
“驅魔師的血那麼珍貴,你以為是水”白狗嗅了嗅七夜右手手腕上的血腥味。非常大的傷口。
“我——困了,睡一會兒……你去看動畫……”七夜難受,於是慢慢的勾著身子,躺倒在地上。有點冷。
有點冷……
七夜醒來的時候,在自己的床上。雷女士正趴在他的床邊,
七夜坐了起來,看到自己不大的臥室裡,沙發上還睡著六申。六申的懷裡正抱著小白狗。
“媽——”七夜輕輕的搖了搖雷女士。
“恩……”雷女士很快就醒了。“七夜……”
“你們怎麼來了?”七夜撓了撓頭髮。
“還說我們呢。昨天還好河神那孩子跑來找我們。你靈力消耗的太多又失血……差點就……”雷女士想到昨天趕到七夜家的時候,那孩子就躺在冷冰冰的上,脈象微弱,整個人白的像張白紙。不由得鼻子酸酸的,眼睛都漲紅了。
“……是那小傢伙說的太誇張了……”七夜看了看在六申懷裡窩著的河神,有些埋怨的眼神。
“孩子,聽媽一句,別去管鬼娃娃的事了……”雷女士坐在床沿,慈愛的看著秦天,眼裡有些請求的味道。
“媽……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所以……”七夜覺得雷女士能看的懂他的心,還有他的所有小秘密。
“你和你爸爸是驅鬼師,你知道的,你們和鬼勢不兩立……這是你們的宿命。那鬼娃娃對普通人的傷害或許也沒什麼,可是你們兩個只要接近他就容易被反噬……七夜,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可憐鬼娃娃,那麼誰來可憐你,誰來可憐我和你爸爸?”雷女士哭了,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唯一的兒子……不在了,那麼她該怎麼辦。
“你們……是不是知道我和鬼娃娃上輩子的事?”七夜抱了抱媽媽,輕輕的問。雷女士的身子果然僵住了。
“我們……”
“媽,我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還給他罷了……”七夜小聲的說。
“孩子,不是爸媽不告訴你。只是,上一世是怎麼樣都不重要,誰沒有前一世種下的因果業障?你現在是我的兒子,我和你爸爸就希望你好好的做我們的兒子,將來好好的找個姑娘,有一個自己家,然後有自己的孩子,過自己平靜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的?”雷女士有些激動,一手擦著淚,手都輕輕的在抖。
“昨天……我好好的想過。上輩子我欠他的,這輩子,我一定要還給他。他過的很不好,那不是一個正常人該過的生活,如果是為了贖罪才這樣,對一個人來說也太重了。我答應你,等我幫他……等我幫他解開鬼娃娃的宿命,我就……”七夜頓了頓,還是說:“我就像你說的那樣,做個平常人,好好工作攢錢娶媳婦兒,然後給你生個大胖孫女……”
雷女士看著七夜蒼白的臉,笑起來都是那麼的無力,明明是故意逗她開心的語氣卻是臉上的笑那麼的苦:“我從你二十歲就盼著你早日成家,都等了十二年了,你以為你現在和我開空頭支票我會相信?”
雷女士有些惱。七夜要去接近鬼娃娃,那就是這孩子自尋死路的開始。
“我可以和你用白鈴紅繩……我不能放著他不管。”白鈴紅繩,七夜家許諾的信物。用了紅繩就沒有退路。
雷女士看著七夜的眼裡,帶著無奈和決心,自己兒子的心思,她一個做孃的再遲鈍這些年也是看的出來的。
兒子不喜歡女人。
兒子這麼多年都逃避所有的相親和女人。
十二年來,兒子第一次鬆口,說要結婚,要給她生外甥女。
為了那個鬼娃娃……
為了那個會剋死他的鬼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