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她拼命的掙扎著,又哭又跳,神情悲傷,眼如死灰!
“放開你?放開你讓你去死麼?那麼我們辛辛苦苦的保護你算是什麼?我們對你的付出又算是什麼?”
“我不用你們保護,從今天開始,你們離我遠遠的,是你們自願做這一切的,不是我要求的!”
付縷瘋狂的叫囂著,她的腦中沒有了一切,只有冰兒的話在不停的重複著:他魂灰魄散了…。他魂灰魄散了…。
那聲音如更鼓般敲擊著她的腦袋,讓她的頭一陣陣地疼,頭痛欲裂,沒有了思考,沒有神智,有的只是後悔與痛苦。
她無情的話將尉遲趵傷得體無完膚,他原以為在她的心裡,他是有些不同的,沒想到在她的心裡根本不名一文。
他慘然一笑道:“是的,不是你所要求的,是我們自願的,我們就是賤!賤到貼上來保護你!”
他哀傷的神情讓付縷微微一愣,腦間有瞬間的清明,待她想到她剛才傷人的言語,內心不禁有些愧疚,可是想到邪情為她而魂飛魄散,她的心瞬間又冷硬起來了,她絕不能辜負邪情對她的愛,所以對尉遲趵她唯有快刀斬亂麻,讓他們之間的淡淡暖昧從此煙消雲散。
“是的,你們就是賤!現在離我遠遠的,再也不要來找擾我了!”說完她用力的掰著他的手,企圖掙脫他的禁錮。
可是他的手猶如一個鐵鉗般把她死死的鉗住,讓她根本不可能掙脫!她掙了半天,卻始終無法脫離他的掌握,氣結道:“你做什麼?難道說到這份上你還不肯放手麼?”
她聲嘶力竭的叫著,眼淚與水和在了一起,齊刷刷地往下掉。
她的樣子又狼狽又可憐,又無助又無辜,卻讓尉遲趵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痛心。
他英俊的臉上糾結著無限的悲傷,定定地看著她,彷彿要將她看在眼裡,駐進心裡,而他在這種哀傷的眼光下,心中的疼亦一絲絲的泛濫開來…。
“小姐,不要死,求求你了。”冰兒這時拉住了她的手,哀求地哭泣起來。
她頓時心硬如鐵,猛得揮開了尉遲趵的手,冷聲道:“請你以後不要來煩我!你要有本事就是抓幕後兇手去!”
說完絕決而去。
看著她終於遠去,那纖白的手從他的掌中慢慢的抽離,那一抹溫度漸漸變冷,瞬間疼痛席捲了他的全身,讓他痙攣起來,痛讓他無法呼吸…。
身體慢慢地癱軟,他伸出了手緊緊地抓住了門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倒下去,就算是心碎欲裂,就算是遍體鱗傷,他依然要站得筆直,他絕不會讓付縷看不起他!
他是尉遲趵,可是為情所傷,可以為情所苦,卻絕不會為情而失去了自尊!
腰慢慢的挺了起來,脊背變得筆直,他一步步地往樓下走去。
開啟門,他扶著門框,再次留戀地看向了樓梯,那裡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唇微微的扯起自嘲的笑,眼中卻溢滿了憂傷與痛,他閉上了眼,將那兩顆痛淚隱藏於眼底,再次睜眼間又是鐵血錚錚…
門“呯”地一聲關上了,他離開了…
樓上,付縷聽到門撞上的聲音,身體陡然一僵,她微微一動,想站到窗前去看他最後一眼,可是想了想終究沒有動。
一樓,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地隱沒於別墅區的林蔭小道里…。
“小姐,換件衣服吧,你要是受涼了會感冒的。”
付縷一動不動,呆呆地坐在那裡。
冰兒嘆了口氣,坐在了她的腳邊道:“我就怕你這般所以才不忍心告訴你的,小姐,你這樣子閻君會傷心的…”
付縷一言不發,只是坐在那裡,彷彿聽不到任何聲音,唯有冰兒說到閻君兩字時,她的身體似乎微微一頓。
冰兒見又皺了皺眉道:“小姐,你要是不喜歡我,我會不出現在你的面前討你嫌的,不過你的命是閻君用魂飛魄散為代價換來的,你可千萬不能輕身,不然閻君就白白的犧牲了。”
說完她又看向了付縷,付縷依然如雕像般面無表情,任水滴從她的發流到了床上,水珠掉在了床上發出了滴答滴答的單調聲音…。
時間彷彿靜止了,生命彷彿不再停留,室內是一片的死寂。
就在冰兒絞盡腦汁準備再勸時,付縷卻突然說話了:“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他說讓你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付縷慘然一笑,淒涼道:“在我明知道我的性命是他的命換來的情況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