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齊集,各人團團圍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莊主夫人,均是神色惻然,也不知在等些什麼?
只有一個人仍未到來。
他就是錢柳。
白居易坐在床沿,緊握著晁玉濃的手,他環顧眾人,卻未見錢柳的蹤影,於是問福嫂道∶
“福嫂,六六呢?”
福嫂面露慚色,支吾以對∶
“我……不知道,少爺似乎在……兩天前已不見了。”
“什麼?”白居易一呆,剛想追問下去,躺在床上的晁玉濃卻忽爾半張秋瞳,虛弱地低喚∶
“白柳……”
白居易連忙附耳細聽,只聽晁玉濃仍在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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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
“白阿崔……”
他不由得咫一酸,這個女人對他所出的兩個兒子總算有心,瀕死時還在叫他倆的名字。
白阿悲和白阿崔驟聞繼母如此呼喚他兄弟倆,也是不能自己,眼角一溼,淌下淚來。
這些年來,晁玉濃縱然只為討好白居易而善待他們二人,但也可說是克盡已能,關懷備致了。
半昏半死之間,晁玉濃猶在沙漠玫瑰囈般呻吟,喚道∶
“六六……六六……”
白居易臉色陡變,他想不到晁玉濃平素苛待自己兒子,此刻竟會惦記兒子名字。難道真的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晁玉濃雖是虛弱,但六六二字卻是不絕於口。她已不復記得兒子易名六六,在她心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