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立即變得千鉤一發,錢柳突然回劍擋格。
霎時,沙陀劍自生出一蓬奪目之輝,蘊含強大相抗力,將黃巢迫退。
但三分神指無堅不摧,衝力奇大,錢柳亦被反震而退,竟撞破練功房,赫然墮進了第一樓最神秘之地。
這個神秘之地,令錢柳看了一眼,就觸目驚心的,是一個臉圓如盆,看來還是孩重般的人。
說他是孩童,是因為這個人竟悠然的騎在木馬上。
錢柳凌空墮下,眼看著就要壓扁了這個人的時候,想不到這人身形隨意一幌,跨下木馬隨即移動,竟就輕巧避過了。
反倒是錢柳跌勢未止,反撞中了一個骨瘦的怪人。
這時,忽然有人恨道:
“老大,這錢柳屢次騷擾咱們,你定要教訓教訓他!”
錢柳一抬頭,便吃了一驚。
說話的人競就是手持石帚,獨眼砂目的漢子。
但他的老大是誰?
錢柳做夢也想不到,那象是孩童的人悠然開口道:
“他自有黃巢來收拾,何須咱們操心?”
這個看起來最小的人,赫然就是這裡最大的人一一一老大!
“不行!”
這個吼聲,驀然一出口,錢柳便嚇得一跳。
因為說話的人竟就在他身邊,竟就是他剛才撞中的那個瘦子。
——他想不到一個如此瘦的人,怎麼會發出如此大聲音?
一一他不久就會明白了過來。
只聽那瘦子憤接道:
“我們在此避居多年,你卻老是來犯,我可再忍無可忍了!”
說話間,怒意陡升,戰意透人體內每一寸肌肉,全身頓時如炒豆子般爆響起來,最後竟漸漸的膨脹如球。
體形驟變,暴拳更乘勢印出,錢柳雖見慌亂,步法卻絲毫未減,閃電般避過。
這時,一個額頭平緩,兩耳長而耷拉,活象一頭哈巴狗的人叫起來道:
“咦!這小子手上握的莫不是沙陀劍?”
這話一出口,被喚作老大的臉色立時微變,雙眼如刀鋒般盯住了錢柳。
恰在此時,黃巢也凌空而降,腳未沾地,聲音已傳了出來:
“老夫今天要清理門戶,打擾各位,請勿見怪!”
但在場諸人部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一個臉色蠟黃,又瘦又幹的黑衣人悠悠道:
“食為仙,我知你心癢難忍,但我們避世多時,不要借題發揮!”
錢柳禁不住道:
“這群人古靈精怪,武功深不可測,究竟是什麼人?”
思忖間,黃巢己由上飛撲而下,滿城盡帶黃金甲立將錢柳緊緊包圍,誓必要將其殲殺。
危機當前,錢柳若依然使出排柳掌應敵,必無倖免。他沒有辦法,只有使出聖靈劍法之——
劍八!
黃巢臉色頓時大變:
“啊!這是……聖……靈……劍……法!”
不光是黃巢,室內眾人盡皆震駭當場。
食為仙心神俱裂,張狂戰意瞬間即失,巨碩身形頓又回覆成骨瘦如柴,胸前紋有的獰猙惡龍,頃刻縮小,宛若小蛇,緊跟著眾怪人落荒而逃。
劍聖平貞盛一役,黃巢曾被聖靈劍法重創,至今猶有餘悸,遂心中一寒,被錢柳乘虛而入,左肩立時中招!
而錢柳自獲得劍甘二劍譜以來,暗中苦練,雖未有大成,但今回竟可傷及黃巢,實是大出其竟料之外。
但錢柳畢竟是久經陣仗,驚喜之餘,亦同時把握了戰機,順勢再打出了一記排柳掌。
黃巢被劍鋒所傷,粹不及防,胸膛立又吃結實一掌。
掌勁疾吐,飛轟黃巢,錢柳借勢迅疾的電射而去。
——密,柳當中,楊行密深不可測,黃巢最為顧忌,但對孤僻性烈的錢柳,卻自信瞭如指掌,不料今日一戰,才發覺錢柳亦是不可估量。
更令黃巢震怒的是,自己竟被對方用自己親手所教的排柳掌所傷。
習武之人莫不引此為最大之恥。
如此情形下,錢柳又藉機循逃,黃巢當真是氣得半死,怒吼一聲:
“叛徒!行你往那裡逃!”
錢柳正往天下第一殿裡逃去。
黃巢展開身法,霍地追至,錢柳竟己不知所蹤,只留下地上一小血跡,沿往內堂。
黃巢頓時臉色一沉,肩上急如揪心般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