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怎麼今天還專門叫她停下來說幾句話,敢情是得了好東西到她面前炫耀啊。果然就是一身穿金戴銀也掩蓋不了她一身土酸味,她沒有嗎?徐寡婦直起腰,裝作抬手擦汗,故意露出頭髮上的幾根金燦燦的簪子和耳朵上的金耳飾。
原本就是打著氣徐寡婦的目的,餘氏哪能不注意徐寡婦的動作?只是一看到她頭上耳朵上的金飾品在太陽下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餘氏頓時心情就黑了,她有種自己跑去當猴耍的感覺。
怎麼這麼賤?!
腦子一熱,餘氏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不就是點兒金子嗎?說不定又是哪個姘頭揹著他媳婦兒……”
“你說什麼?!”徐寡婦突然像擇人而食的野獸紅了眼睛,指著餘氏大聲說道:“你再給老孃說一遍,說大聲點兒。”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人都是好面子的,就算這是事實,徐寡婦也受不了。她到底不是紅樓楚館裡的妓、女,沒那麼臉厚。
“自己做了醜事,還不讓人說?”餘氏是越激越衝動的型別。頓時把衣裳盆子往地下一放,叉腰道:“我說你頭上這些玩意兒都是你那些見不得光的姘頭……”
餘氏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徐寡婦已經撲了上來,神色猙獰。五指微曲就要去抓餘氏的臉。
“你個瘋婆娘要毀容老孃的啊!”餘氏短暫的一慌,頭一低,就衝徐寡婦的臉頂了過去。
餘氏的動作變得突然,徐寡婦也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神,就已經感覺到臉頰上有一道細小的傷口在火辣辣的疼,徐寡婦下意識的伸手一摸。
“怎麼會這樣?”餘氏有些目瞪口呆,木偶似的從頭髮上拔下那根金簪子。她頭上要是能傷到人的話就只有她頭上這根簪子了。果然,打磨得並不光滑的簪子上面有一縷血絲。餘氏的手一抖,簪子就掉到地上沾上了灰塵。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蹲下去撿起簪子站起身子,話也不說的立馬轉頭就跑還差點被她自己放在地上的衣裳盆子絆倒,可餘氏就是慌的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女人之間打架,倒也稀疏平常,抓臉。扯頭髮,這些都是常用招數,傷不了人,但看上去架勢足,也很狼狽。這樣直接毀了人家容的,在李家屯還是第一次,沒有血海深仇。哪做得出這種事情?餘氏並不知道那傷口有多大多深,但是看那血流不止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這要是鬧起來……
餘氏跑了,不過是覺得害怕就往家裡躲。但是她卻忘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徐寡婦又不是不認識她,這下兩人的樑子是越結越深。
徐寡婦站在原地。用手帕捂住臉,卻沒有追或者開口叫嚷,只是冷冷盯著餘氏遠去的背影。這點啞巴虧,她先記著了,可早晚有一天她會在餘氏身上狠狠地報復回來。不是都嘲笑她沒臉沒皮嗎?那她就是沒臉沒皮給他們看。而餘氏將是第一個承受她的怒火的人。
睡得日上三竿才起的楊柳以及其詭異緩慢的步子走到廊下,還不時地伸手扯扯衣領,這讓準備去燒水喝的秀秀覺得頗為怪異,難道楊柳生了病?
“嫂子,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去給你請個大夫?”秀秀問完這句就覺得這話多餘了,把楊柳攙到地板凳上坐下,就轉身準備去找大夫。
“別,別去。”楊柳臊得臉都紅了,這事兒還把大夫給請來,可不就是把*全給外人看了嗎?
“可是我看你很難受。”秀秀咬了咬嘴唇,又突然道:“我去把五哥叫回來,讓他帶你去鎮上看看。”
“不……”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秀秀已經跑的不見人影。找李聰回來有什麼用?她今天這幅樣子就是拜某人所賜。夫妻之間的事哪有什麼樂趣可言?李聰進入到她身體那剎那,楊柳差點痛得背過氣去。李強的塊頭不小,那裡也不容小覷,可她這小身板就承受不住了。又是第一次,李聰又是在興頭上,楊柳求饒都不行……
真是痛苦的第一夜。
小何氏站在一旁看了半晌,才咂摸出一點東西來,笑笑也就算了。
半道上秀秀就和李聰相遇了,等秀秀說完,李聰把手裡的一個小瓷瓶緊了緊,跑在了前頭。
秀秀的神色更顯慌張,看李聰這個架勢,五嫂肯定病得不輕。也是,要她一個大家小姐熬夜怎麼承受得住?五嫂可不是第一次生病了。
可是她才提步要追,就被人叫住了。
李聰及時的收回了手,才沒把餘氏碰著。
“二嫂。”他喊。
回答他的是院門撞到門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