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兒似的。這作態,真難看!
“你侄子啊,錢叔?”已經不短的日子讓錢叔在鎮上建立了一定的人脈,當即就有人笑著說話。
“我女婿!”錢叔笑呵呵的應。
都知道錢叔孤家寡人一個,自然沒什麼女兒,李聰顯然是一個比較寵愛的後輩,大家也就笑笑。
李聰心裡不是滋味。
“怎麼好久不見楊柳那丫頭?”錢叔擦著手,隔著桌子坐在李聰對面問道。
李聰隨口敷衍道:“哦,她怕冷,在家裡。”楊柳怕不怕冷,他是不知道,但是在她家裡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是知道他在外面故意躲著不出來的。真是狠心。
“這才到哪兒啊,我看這丫頭就是懶。”錢叔撇撇嘴,又囑咐李聰,“趕緊吃。”每次李聰道他這兒來,他準備的都是湯水少餛飩多的,年輕人面皮子薄,他又怕李聰吃不夠,才特意這麼煮的,稍不注意就成糊了。而且這種天氣,吃一碗餛飩下去整個人都暖和,最合適不過了。
李聰慢慢的拿起筷子。
“你小子就是客氣,你媳婦兒可是理所當然地端起就吃了。”聽著語氣好像對楊柳不滿意似的,但哪裡從他臉上看得見一絲不高興。
李聰雙手捧著碗,隔著薄薄的白煙,說道:“錢叔待…我家…娘子…可真心好。”
因為現在的關係,連昔日的稱呼都成了問題。
“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跟這丫頭投緣,跟他有時候鬥鬥嘴呀,感覺還挺有意思的。我覺得她就像我女兒,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就是透著一股親近……”
要近才親吧。李聰頭也沒抬,也沒應聲,專注的往嘴裡扒拉餛飩。然後在錢叔的喋喋不休中留下一個空碗和“我吃飽了”一句話,只留錢叔目瞪口呆。
“這小子…”錢叔看著那個像水洗過的空碗,怒道:“就這麼不耐煩聽老子說話嗎?”
吃飽的李聰突然不知道該向哪裡,原本他打算到李武那裡蹭一頓,再耗上幾個時辰,回家說沒見到人就好了,現在,他迷糊了。
異於大多數人的身高塊頭讓別人很容易忽視掉他的真實年紀,家裡接二連三的的事情發生讓人無暇他顧,甚至沒人記起他十八歲的生日。他也不算小孩子了吧,可期待過的生辰,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沒有想象中的欣喜,更沒有期待中的人。
他長大了,無論年紀還是歷事,他都算,哦,不,都算一個真正的成人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想著何氏昨晚囑咐著要辦的事情,李聰心裡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事實上,他不知道明明什麼錯都沒有的自己要對做錯事的楊柳低頭。在楊府的大門站了一個上午,難道還要再去站一個下午?只要楊柳不願出來,肯定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吧,他又不敢進去,連守門的那個小屁孩兒都拿他當賊防。李聰下意識的捏了一下下巴,是不是他長得有些嚇人了?
吱呀的一聲開門聲,驚醒了李聰。
他側頭,只看到一個女子側著身子在拉門。
看髮型,是個未出嫁的女子,他慌忙把視線轉移到他處。只是,為什麼會感覺熟悉呢?
再側頭,剛好和要下石梯的女子四目相對。
“你……”
“你……”
☆、一七五、 往事
楊柳展顏一笑,“逛街?”
“啊,嗯。”李聰點點頭。
“伯母的身體好些了嗎?”
李聰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楊柳是在問候他的母親。伯母,呵,改口真快。
“已經好多了。”他僵著臉說道。
算起來昨晚上的怒罵還算是中氣十足呢。
“那就好。”楊柳點點頭。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看看何氏,這個時候,會有些惹眾怒吧。
恰好李聰一時也找不到要說的,接下來便是沉默。
總歸還是有些尷尬啊。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楊柳說道。
李聰愣了一下,然後往旁邊讓開兩步。
楊柳路過他身邊時點點頭,卻忽然從心裡冒上一股噁心感,忙偏頭伸手捂住嘴巴。
這舉動讓不明所以的李聰大為受傷,緊接著這股受傷變化為憤怒,他娘不過是不瞭解實情,才會錯誤的說出讓他來道歉挽回的話。甚至為了讓楊柳回來,還說要他下跪都行,可事實上呢,率先做錯事而不悔改,事後見面更是侮辱對方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