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直接對彩鈴說你們找喜丫呢?她到哪裡去找個活生生,一模一樣的喜丫?喜眉咬咬唇,“您稍等,我這就去叫她來。”
“什麼啊,又把咱們晾在門外?”看著再次關上的角門,喜丫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得了吧,這又不是那姑娘的家,怎麼好讓咱們進門?”喜丫娘倒看得清,拉著喜丫爹靠近牆根,躲避太陽。
不多會,角門再次開啟,喜眉身前還有一個白麵蓄鬚的管事。
原本要綻放的笑顏僵住了,喜丫娘狐疑道:“這是……”
“大娘,喜丫現在不得空,這是我們管事。”
管事姓尤,地位僅次於朱管事,大家都叫他尤二管事,只是這個稱呼讓他非常不痛快。喜眉也不去觸黴頭,畢竟朱管家把重心放在鋪子裡後,尤二管家雖然地位沒變,但手裡的權利就大了起來。像喜丫這種事畢竟還是要府裡有分量的人出面才行,喜眉想了一圈,就去請了他。
喜丫爹當即衝到前面,對尤二管事行了個不倫不類的拱手禮,“管事好。”
尤二管事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錢袋子,直接丟了下來。
喜丫爹立即變拳為掌,雙手攤開接住了。拿在手裡掂了掂,又從開口處看了看,頓時兩眼放光,“這麼多賞銀,原來我家三丫頭是在主子面前得了寵……”
“寵?”尤二管家冷哼。
“難道不是?”喜丫爹差點咬到舌頭。
喜丫娘有幾分不好的預感,“管事,民婦能不能見見我女兒?”
“相見你女兒?去陰曹地府吧。”
☆、九七、 婆婆與母親
原本要立即趕往大門處的何氏又折身換了一套杜氏買給她的新衣裳,才帶著翠北去了前面大門處。
大門就相當於一個家的臉面,她是杜氏的婆婆,雖然是個農村老太婆,但是她這一站出去代表的就是杜家的臉面,自然不可能給杜氏丟臉。雖然她兒子是入贅的,她臉上也沒什麼光彩,卻也不可能在兒子不在家的時候讓人把杜氏給欺負去了。而且現在杜氏這種情況根本就受不的刺激。
大門外,喜丫爹孃哭得是傷心欲絕,她可憐的女兒啊,才進杜家沒多久,真是如花一般的年紀就突然香消玉殞,這讓兩個老人家怎麼承受得住?他們家雖然窮,女兒也多,但並不是重男輕女的家庭。否則在當初家庭困難的時候就直接把喜丫樣賣身成奴了,哪能只簽了五年的契約?喜丫拿到工錢的第一個月,還一臉興奮放對他們說,她能進入到杜家是多麼的幸運。吃得好穿得好,其他人對她也和氣。結果呢?千好萬好,命沒了。
喜丫爹把手裡的錢袋子像燙手山芋般扔了出去,他雖然有些偷奸耍滑,骨子裡還是愛喜丫的。他倖幸苦苦的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沒了,就換了幾兩銀子,算什麼,他們把他女兒當做什麼?
幾粒碎銀子隨之揚出了錢袋口子,但圍著的人都沒有伸手。就算愛財,也不至於貪死人的錢,他們還怕沾了晦氣呢。
一旁的喜丫娘也捶胸頓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罵完杜家的主子,又一個勁兒的後悔當初自己應該死了,一了百了,也不至於牽連到喜丫,害得她小小年紀就丟了性命。若不是她前一段時間在菜園子暈倒,用光了家裡的錢,又何至於她家小寶生病的時候沒有錢吃藥。若不是為了小寶的藥錢,喜丫又怎麼會被賣身到杜家,現在甚至連屍首都沒有。
“杜家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還我女兒的命來。”喜丫爹紅了眼。一手攬著老妻的肩,惡狠狠的盯著杜家緊閉的朱漆大門,彷彿要把那門灼燒出一個大洞。
尤二管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能讓人捂住那兩人的嘴巴吧。雖然早就有準備對喜丫爹孃會鬧事,但也沒想到他們這麼能鬧,他都打算把私吞的十兩銀子拿出來息事寧人了,可看現在這個架勢,他這麼一走上去就會被盛怒的喜丫爹胖揍一頓。
難道他這輩子都註定被那頭肥豬管家騎在頭上?
不,不可能!
他向後一揚手。“你們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誰都不許告訴大小姐這裡的事情。”
話音未落,大門吱呀一聲就緩緩開了。
這是哪個不聽號令的傢伙,尤二管事惱怒的回頭瞪了守著門的家丁一眼。後者極其無辜,他碰都沒有碰門好不好。門是從裡開啟的。
視線再轉,就看到何氏和翠北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你們這群喪盡天良,喝血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