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俊並無半句虛言,這柄‘龍淵寶劍’,是南荒睡尼老前輩,借我暫用!”
閔守拙聞言越發激怒,環眼中神光四射地,厲聲叱道:“你休仗著‘神州四異’名頭,懾壓江湖!須知閔守拙若非當年曾受洞玄真人解圍之德,對他‘東瀛妙道’四字,一樣毫無所怯!”
淳于俊見對方不信自己的話,只得把求借“龍淵寶劍”、“吳越金鉤”經過,以及南荒睡尼與“北嶽雙仙”訂約明年五月端陽,在都陽山不開谷口,舉行“劍鉤比賽大會”,與會群雄全用竹木鉤劍,比劍奪劍,比鉤奪鉤之事,向閔守拙細說一遍。
風雷道長閔守拙自練“風雷八劍”,以為劍術之中的翹楚絕學,天下無雙,聽得竟是如此良機,自然不覺喜在心頭,眉飛色舞。
略為思忖之後,向淳于俊縱聲笑道:“既然如此,我暫時也不想你的‘龍淵寶劍’,你暫時也休想我的‘千年雪芝’!且等明年五月端陽,我親攜‘千年雪芝’前往都陽山不開谷口,參與南荒睡尼所訂的劍鉤比賽大會。倘若淳于朋友,真能憑藉劍術稱尊,盡敗天下豪雄,則閔守拙便以這本‘千年雪芝’作為賀禮!”
淳于俊聽得方自眉頭一蹙,風雷道長閔守拙又復繼續笑道:“至於目前,閔守拙念你萬里遠來,願意送你一片‘千年雪芝’之葉,足能使那無相勾魂天魔女鍾素文妖婦的性命,維持到明年端午,等待機緣就是。”
淳于俊聞言暗忖,自己慢說並不見得有絕對把握,勝得過這風雷道長閔守拙師徒三人,即或能勝,憑自已平昔的行為胸襟,也不能恃強硬奪人家的鎮觀靈藥。好在鍾素文服食“天香豆蔻”,長睡“天外之天”,可保百年不朽,何不等到明年五月端陽?這段時間,自己還是注意歐陽一缺小賊,設法先弄到那一粒能使文非姐姐還魂的“天香豆蔻”才好!
念頭既然打定,便抱劍當胸,朗聲道:“但願現主言而有信,明年五月端陽,親攜‘千年雪芝’,到都陽山不開谷口踐約!至於目前這一片芝葉之賜,淳于俊愧不敢領!”
話完,微施一禮,便待轉身,突然那位立侍閔守拙身右寒著一張馬臉,未曾開口說過話的修明道人,輕哂一聲,冷冷道:
“淳于俊小輩,無憂道觀道遙世外,與江湖俗客無緣,進我觀門出我觀門,均非容易!你來時冒用洞玄真人旗號,故而輕易如願,但走時難道也這樣一無所留的揚長而去麼?”
淳于俊原本料到對方不會這樣輕易放過自己,故而聞言之下,劍眉軒舉,俊目閃光,卓立如山答道:
“淳于俊膽能闖虎穴,技可出龍潭,來無所怯,去無所懼。道長法號怎樣稱呼?你是想要我留下項上人頭,還是鞘中寶劍?”
修明道人依舊死板著一張馬臉,冷冰冰地答道:“我叫修明,既看不上你項上人頭,更不希罕什麼春秋神物‘龍淵寶劍’。只要你留下幾手仗以闖虎穴,出龍潭,來無所怯,去無所懼的劍術,讓我開開眼界!”
淳于俊雙目精光,一掃修明道人,縱聲笑道:“修明道長,快人快語,淳于俊敬遵臺命!我們就在觀內比劃,還是去觀外施展?”
修明道人嘴皮微動,方待答話,風雷道長卻突然說道:“修明休要魯莽,淳于朋友英華內斂,豪萬無倫,你一人絕非對手!還是去到觀外,與修慧合作,向淳于朋友領教領教!”
修明、修慧聞言均不禁暗詫,師傅平索剛傲無比,對本門融精鑄粹的“風雷八劍”,自負甚高,怎的今日卻命自己以二對一?
但當著淳于俊也不好深問,只得一起往無憂觀之外走去。
風雷道長閔守拙是因為方才淳于俊單掌吐力,居然抵和住自己一招“拂袖風雷”,身邊又帶有武林中萬眾覬覦的春秋神物“龍淵寶劍”,年歲雖輕,功力似乎頗異俗流,加上半年以後,自己又將往都陽山不開谷口,參與比劍奪劍,比鉤奪鉤的鉤劍比賽大會,所以要令門下弟子修明、修慧,聯手齊上,瞧瞧對方深淺。
一出觀門,修明、修慧首先亮劍,淳于俊卻不拔肩頭春秋寶物,只是崖邊折了一節斷竹,橫握手中,抬頭斜望天際雲霞,傲然卓立。
修慧見淳于俊這等高傲,忍不住憤然喝道:“淳于朋友折竹作甚?怎不用劍?”
淳于俊目光淡掃,朗聲道:“彼此無怨無仇,淳于俊不願使用鋒芒過利的前古神物!”
這兩句話,答得高傲之中,兼具挖苦,氣得那修明道人,目中厲芒暴射,低低“哼”了一聲,手內三尺青鋒挺處,足踏中宮,使欲進手。
風雷道長閔守拙見狀沉聲喝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