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是不是對她,會有好處?”程予高小心翼翼地說。
“對,對!”季力冬拍一拍梧桐樹,“吳溪菊,想當年級組長、教務主任、副校長、校長!她,是個野心家!”
顏佳搖搖頭,說:“沒有證據,我們不能瞎猜瞎說。況且,吳老師和谷老師關係蠻不錯的。”
“那怎麼辦?”季力冬繞著梧桐樹轉圈。
“你別轉呀轉的;”顏佳心裡有點煩,“好,我知道了。今天下午放學後,我們去找吳老師。”
程予高縮著肩,低聲地問:“我也去?我該怎麼,怎麼說?”
“你別去,你去了,會亂。”顏佳決定,“季力冬跟我去,我還會叫別的人。”
下午的三節課,程予高上得更是一頭霧水。
放學了,顏佳帶了季力冬和初一(2)班中隊長、初一(3)班初一(5)班的班長、中隊長,走進了年級教師的大辦公室。
初一(2)班的新班主任楊老師問:“顏佳,有什麼事?”
“我們來找吳老師,有件事想問問她。”顏佳說著,笑一笑,帶著六個同學,走到吳溪菊面前。
吳溪菊沒有思想準備,但也不亂不慌。她知道顏佳學習好、能力強、活潑開朗,敢說敢當,在同學中間頗有威信。顏佳帶了五個班幹部和季力冬來,一定是為了程予高的“腦震盪”問題。
“咦,一來五六個,好像不是解決數學難題吧。”吳溪菊淡淡地笑著,穩住情緒,一臉坦誠地看著顏佳。
顏佳不情願地笑一笑,說:“吳老師,那天,程予高被谷老師輕輕一拍……”
“咦,谷老師輕輕一拍還是失手誤打,”吳溪菊立即打斷顏佳的話,“我沒看見;程予高倒在地上一時起不來等等,我也沒看見。”
“可是,是您帶了程予高,去的醫務室。”季力冬說。
“對,是。不過,這是陸校長讓我帶他去的。你說,我能不去麼?”吳溪菊說。
顏佳拉一拉季力冬,說:“聽程予高說,他幾次說明自己的頭不疼不暈了,要回教室繼續上課,可您,還是帶了他,一次檢查不夠,又到普西醫院去第二次檢查。”
“是,是啊,這有什麼不對?”吳溪菊把自己的鋼筆放到抽屜裡,“陸校長的話,我聽不聽?江醫生提出讓程予高到醫院做正規檢查,我又請示陸校長,並得到陸校長的同意,那,當然要第二次檢查的嘍。而且,事實證明,這兩次檢查都是對的,應該的。你們,小腦瓜裡想什麼哪,小腦瓜太複雜,很不好的!”
顏佳的嗓門給堵住了。上午第三節課間休息,她去問江醫生,問“輕度腦震盪”會不會誤診、如果誤診能不能改正?江醫生的回答是,那位普西醫院的醫生,通常不會改寫自己的診斷書,而且,這一診斷也看不出有明顯的失誤。
“回家吧,老師還有事,不能陪你們了。”吳溪菊說著,拿起手提包。
季力冬看一看顏佳,吐吐舌頭——來了七個人,一場空。
顏佳狠狠勁,說:“吳老師,我要說一句好聽一句不好聽的話,您聽不聽?”
“你說吧,心不虧,不怕鬼。”吳溪菊說。
“如果,如果您這一次做的是心正影不歪的事,我就祝您一生平安一生幸福。”顏佳抬手拉一拉自己的紅領巾,“如果您,這一次做的是虧理缺德的事,那麼,你就是一個,卑鄙可恥的人。”
吳溪菊心頭一震,這小丫頭片,兇呢!但她仍然淡淡地笑,說:“顏佳,你說得好。我呢,還是那句話,心不虧,不怕鬼。”
辦公室裡沒走的三四位老師,都有些驚異地看著顏佳。
顏佳看了看老師們,說:“各位老師,對不起。我怎麼想,就怎麼說了。”她說完,轉身走出辦公室。
五個初一的班幹部也轉身走了。季力冬最後出門,出門後,卻“嘎嘎”地笑。
吳溪菊盡力控制住自己,依然淡淡地笑著,和平常一樣和老師們打過招呼,慢步走出門去。 。。
八.星亮星暗
秋風漾起的時候,谷雪已經在社會上“闖蕩”了三個多月。
今天,她陪著媽媽到蘇州河畔的夢清園散步。
留職停薪後的第七天,她就應聘進了上海如水年華文化藝術公司。她和公司簽了半年的試用合約,月薪2000元;試用合格,再籤正式合同。她很有信心,她一定會在試用期間脫穎而出。她從小喜歡藝術,曾是小學合唱隊的領唱、中學合唱隊隊長、市少年組獨唱大賽一等二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