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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閃電般的伸過來,一把就攬住了她的腰。
“小心。”
他在耳邊輕聲說道,然後放開手,手指修長且白皙,輕輕的為她彈去她袖口上的一縷灰塵。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流氓卻為這一個動作而沒種的紅了臉,她有些彆扭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玩命的揉著小白的腦袋。
小白頭上的毛被她揉的亂七八糟,有些惱怒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主人,剛剛想要發表一些不滿意的意見,卻見宋小舟正以一種更兇狠的目光狠盯著它。它的勇氣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憋憋屈屈的就蔫了下去,可憐巴巴的哼哼了兩聲。
屋子裡很靜,火堆燒的很旺,呼呼的響。外面的風雪中夾雜著某種異樣的聲音,好像有人踩在了枯枝上,儘管這聲音很小,在這樣的天氣裡,這聲音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如果耳力過人並且仔細去聽,還是能聽到那種枯枝斷裂的清脆聲。
小舟雙手託著腮,看著火紅的火堆。姓白的男子則是微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小白被小舟蹂躪了一會,沒精打采的趴在地上,似乎也睡著了。
對面的三個人也靜靜的坐在原地,或靠著牆,或抱著肩膀,或拄著刀,屋子裡安靜的像是寂靜的墳。
一隻枯枝爆開一絲火花,啪的一聲,就像是死寂的湖水中的一顆石子。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夜梟的嘶鳴。幾乎在同時,對面的三人猛的睜開眼睛,雪亮的長刀一把拔出刀鞘,然而還沒等他們壯聲勢的一腳踢翻茶壺裡的開水。原本坐在地上發呆的小舟突然像是一隻矯健的貓兒一般,整個人彈地而起,已是躍上半空。
“砰砰”幾聲,門板和窗子都被人一腳踢碎,幾個利落的身影同時躍入,長刀上閃著鋒利的光,劈頭就向兩人砍來。
而就在此時,白公子仍舊在原地安靜的坐著,直到第一個衝進來的人已經衝到他身前三尺之地,他才緩緩的抬起了左手。
寬大的衣袖之下,幾道銀光閃電般射出,牛毛般的細針嗖嗖的刺入了刺客們的咽喉,所有的動作在一瞬之間止息。第一個人瞪大了眼睛,晃了兩下,還沒來得及倒下去,第二個人已是趴在了地上,而第三個人此刻人還在半空中,就已失去了活動的能力,大頭朝下的就倒向火堆。
一隻枯枝靈巧的一挑,恰好將已經燒好水的茶壺挑到了地上,動作迅疾且平穩,茶壺裡滿滿的沸水竟沒有一滴灑在地上,也正好躲過了第三個人不開眼的身體。
當所有由門外衝進來的刺客都躺在地上的時候,小舟剛剛揮著匕首挑斷了最先進屋那三個人中最後一個人的脖子。回過頭來,看著這一屋子橫七豎八的人影,不由得一愣,然後一揚下巴,笑道:“行啊你。”
白公子揚了揚手腕上的暗弩,說道:“功夫不行,總要想點防身的辦法。”
小舟仔細看著一人喉間那隻細弱牛毛的銀針,感興趣的問道:“這上面餵了藥吧,什麼藥見效這麼快?”
“東越的蛇毒。”
小舟點了點頭,暗暗道,東越那個地方,熱的跟非洲差不多,全是原始的熱帶叢林,就連著蛇也彪悍了起來。
“這幫王八蛋,大冷的天不好好在家待著摟媳婦,偏跑這來送死。”
小舟罵罵咧咧的搬屍體,她懶得很,也不願意費勁的往外走,就將這些不開眼的人全都挪到屋子的另一角去。將窗戶用氈子堵上之後,她長喘了一口氣,就坐在了白公子的身邊,氣喘吁吁的皺著眉瞪他,說道:“也不搭把手?”
白公子卻抬起頭來:“他們既然能找到這來,那別人也快了。”
小舟一想他說的也是,自己果然是多事了。於是就低下頭,端著儲存完整的茶壺喝了一口水。
這兩個剛剛殺了十多的人的兇手,就這樣呆在堆滿了死人的屋子,喝著敵人剛剛燒的水,言談自若,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憑誰也沒有半點不自在的情緒。
果然,大寶兒那群獵手還沒凱旋,外面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似乎是兩夥人,腳步聲雜亂,還有輕微的推攘拌嘴聲。
白公子突然自大裘之內拿出一把蒼青色的短鞘匕首,看著沒什麼稀奇,可是他的手指輕輕一震,那鞘中的匕首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龍吟,悠長綿延。
“屬下來遲,讓公子陷入險境,罪該萬死!”
因為之前已被踢壞,輕輕一碰,房門就轟的一聲倒在了皚皚的雪地上。白公子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