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的都是一疊建築設計圖。
正當迷惑,他咦了一聲:“咦,冷萱?”
我詫異抬頭,這張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斯文英俊,眼底滿是自信,給人很舒服平易近人的感覺。
“你是?”
“我是杜飛,你不記得了?比賽輸給你的那位。”他溫和地笑,笑臉像三月的太陽,很溫暖舒適。
我回憶,才猛然想起他來,不過詫異幾秒,我又“哦”了一聲,然後與他保持距離,把紙張還給他,站起了身子,說:“抱歉,撞到你了。”
“沒事!”他撿起最後一張,也跟著站了起來,望著我的臉,諭越道:“獲得第一你不應該是春風得意嗎,為什麼會是魂不守舍呢?”
我不悅地皺眉,答了一句:“我根本不在乎這所謂的第一名。”
他一愣,最後嘆息:“難怪我會輸給你,因為我太注重名次了。”他輕笑了二聲,又問:“你一大清早在街上游蕩嗎?”
被人撞破心事,我目光一閃,搖頭:“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我越過他,逃避再接觸男人了。
心裡莫名冒出一句話:男人靠得住,母豬也上樹。
今時,對於男人能避多遠便避多遠。
我匆匆離開,渾然不知道這場平凡的邂逅,在不久將來,改變了我的人生。
來到河邊,我又來吹冷風了,唯有吹冷風才能冷靜。我沒帶手機,杜絕了對外的一切聯絡。這樣也罷,試探段焰找不到我時,他會變成什麼模樣。
河邊,很多老婦人在舞劍,老男人在下象棋、釣魚。
這裡人多,可我很寂寞,孤憐憐一人。
——
傍晚來臨,遊玩的老人紛紛散了,不久後,人群越來越稀少,到最後三三兩兩。肚子唱空城計,我才想要回家。
然而,剛轉身,我便看見一條熟悉的狼狗向我方向奔來。
是吉米!想不到是它第一個找到我的。
它一朝我奔來,身後一群段焰的保鏢也因此看見了我的身影。
沈全向我飛奔過來,明顯鬆了一口氣,叫了一聲:“夫人,總算找到您了。”
看著隨後追上的十幾名西裝革領的男人,沒有他的影子,我不免失望。
“你們找我做什麼?”我沒好氣地問了一句,調頭走人。
沈全追了上來,解釋道:“老夫人讓我們來找您的。”
身子一頓,我深呼吸,望天,問出兩個字:“他呢?”
沈全立即答道:“老闆和我們分開兩路,他去其他地方了。”
所以?心中得到一個答案。
最先找到我的是一隻狗!當真是諷刺!
想了千萬種可能,我怎麼也無法聯想到,會是吉米第一個聞到我氣味尋來。為什麼段焰知道讓吉米出來,而他不跟著吉米?真的這麼蠢嗎?
看見我蒼白的臉色,沈全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說:“夫人,吉米是我想起來的,老闆得知你離家,亂了分寸,傻傻一人去找了。”
身子一震,我悶應了一聲,沒有太大的欣喜,也沒有太大的失落。
總之兩個字:失望!
沈全立即給段焰打了電話,掛上電話時,聽到沈全說,段焰馬上過來。
我面無表情靜靜地等,直待看見那期待已久的俊影,我微微動容,鼻子一酸。
猛地,我被他擁入懷裡,緊緊箍著,他斥責:“你怎麼可以離開?怎麼可以不帶手機?讓我好找!我以為……”
“你自己不也是關機嗎?不也讓我好找?”平靜的聲音打斷他的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一愣,緩緩放開我,低下頭,直視我的臉,解釋說:“手機正好沒電了,這幾天事情太突然,忘記了充電。”
“你覺得我應該相信嗎?”爛理由,這就是男人常用的把戲吧?
“你不信?”他拿出兩部手機,一部粉紅,一部銀白,那是我和他的情侶機,他嘆息說:“你自己看,剛我和沈全聯絡用的是你的。”
我一點也不客氣,接過兩部手機,試著拿他手機開機,開了又因斷電立即自動關了。翻開我手機的通話記錄,的確如此,他和沈全通話幾十次之多。
把手機扔回他手裡,我抱怨:“手機沒電,就不會用公用電話打電話回家嗎?知不知道我一直等你的電話?”
他啼笑偕非,忽地颳了一下我的鼻子,說:“你脾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