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真是假?萬一是假的呢?萬一他就是要藉著這個機會找夏清語商議來咱們府裡查探虛實的呢?”
陳二兩本來就不服這個大哥。聞言冷笑道:“大哥你也太謹慎了些,那陸雲逍難道是傻子?他不怕這麼做引起咱們疑心?叫我說,恰是因此,這事兒才不很可疑呢。你要懷疑,拿這藥方找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陳一兩冷哼道:“糊塗,夏清語就算再愚蠢,有陸雲逍指導著。她難道會開出能讓人看出破綻的藥方?”
哥倆忍不住就爭論起來。一旁陳三兩忍不住扶了額頭,嘆氣道:“哥哥們這時候還有心思吵這些。叫我說,不管是咱們,還是那個陸雲逍,如今勁兒都要使在這個夏清語身上,從她一進門。咱們就好好觀察她的言行,等讓她神不知鬼不覺把人治好,再把方子弄到手,不就行了?”
陳一兩和陳二兩同時嘆了口氣,點頭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
三兄弟說完。便一齊走出書房,陳一兩對陳三兩道:“你去武田那裡,好好安撫住他的情緒,叫他到時候注意配合,別露出馬腳來。我再去各處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在咱們自己府裡還好說,別落進那女人的眼裡,就糟糕了。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
三兄弟分頭行事,陳一兩便先往後院去母親那裡探探口風。武田來的突然,雖然秘密,但保不齊就讓誰看見了,再當成什麼新鮮故事說出去,有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於是到母親那裡說了一會兒閒話,眼看著太陽越來越高,他心中不免焦躁起來,暗道怎麼還不來?那女人當真愛拿架子,呸!以為我們離了她就找不到人治病嗎?
正想著,就聽外面人報說夏娘子過來了。陳一兩連忙站起身,對母親笑道:“這可不是來了?先讓她去給二弟看看腿,回頭就來給您老瞧頭疼病,耐心等一會兒吧。”
盧氏笑道:“你去吧,我能不知道這個輕重緩急?你和老二雖不和,面上要做出兄長的樣子來,這很好。”說完看著陳一兩離去,她這才懶懶對丫頭吩咐道:“去把幾個姨娘叫過來,夏娘子要等會兒才能過來呢,前兒老三不是說月事有些不調嗎?正好讓人家看看。”
丫頭答應著去了。這裡陳一兩親自迎出二門外,引著夏清語往陳二兩的房中去,一面苦著臉講述這弟弟受傷的經過。
待他們消失在大門口,陳三兩方從一堵牆後閃身出來,叫住正要趕著馬車離去的車伕問道:“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二爺和太太等著夏娘子來治病嗎?”
車伕苦著臉道:“三爺,奴才這已經是拼命的趕回來了。您先前不在家,所以不知道。這夏娘子可是高傲得緊,連大爺都不放在眼裡的。她……她對咱們家……有些不喜歡,如今能請到,就是阿彌陀佛了,還是關係著閔老大夫的面子呢。不然的話,您就是想請人家來,也未必能請來。”
陳三兩心中鬆了口氣,暗道這情形卻是和大哥說的相符。若是這女人聽了我們去請她,就急急忙忙趕來,那還真說不準她是不是陸雲逍的奸細。唯有如此,才說明她心中並無所圖,呵呵,看來我們也是關心則亂,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個女人,給她多少個膽子,她敢攙和進這些事裡?
且說夏清語來到陳二兩的房間,進去後便冷笑道:“這麼大個男人,走路也不當心,能把腿傷成這個樣子,也真是奇聞了。”
陳二兩似是羞愧難當,垂頭喪氣的也不答話,只露出腿上一道猙獰刀傷。那傷口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看著十分恐怖,夏清語身後的白蔻白薇都是心下凜然,卻逼著自己不許移開目光。她們身邊的陳一兩看上去也十分緊張,一個勁兒問著“有沒有事”,一面注意觀察夏清語的神情。
“只要不是老天爺有心要他的命,就沒有事,多養幾日吧。”夏清語說完,熟練地吩咐下人們預備鹽水烈酒,她則拿出桑皮線和彎針棉球等,待鹽水烈酒都拿上來,就開始清理創口。這期間陳二兩除了幾聲微弱呻吟外,並沒有其它動靜。夏清語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微笑道:“看不出來,倒是一條漢子。”說完又從醫藥箱裡取出幾根銀針,在那傷口周圍穴道上紮下幾根。
“這是封了穴道?”陳一兩奇怪的看著夏清語的動作,卻聽她淡淡道:“這是針灸麻醉。”陳一兩疑惑道:“麻醉是什麼意思?”待聽夏清語解釋了,這胖子臉就黑了,悶悶道:“怎麼當日夏娘子替我爹爹做那什麼引流的時候,不用這個?害我爹爹到現在胸口還疼。”
夏清語淡然道:“很簡單,給你爹爹做胸腔閉式引流的時候,我還沒學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