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他還是一個腦子清醒的成年人。
“沒有,我這裡只有追逐愛情的年輕人才會過來,沒有什麼沒有一個月都沒刮過鬍子的中年人。”老夫人微笑著回答道。
中年警官身後的同僚,有著明顯泰南人血統的警官撲哧一笑:“夫人,抱歉,我的同事剛剛喝過他孩子的喜酒。”
“啊,原來如此,抱歉,先生,也許我應該為我的冒失向你遞上一張提貨券。”老夫人微笑著感嘆著,同時遞出了她的橄欖枝。
“沒什麼,夫人,我知道現在的我並不怎麼受人歡迎……”說到這裡,這位警官注意到了走出更衣室的唐納德。
他撇了撇嘴角,然後與店長夫人道別,而他的同僚微笑著脫帽:“夫人,願您的生意紅紅火火。”
“謝謝,你們泰南人就是這麼懂事。”老夫人微笑著送別兩位警官,然後轉身看向唐納德:“先生,您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為了求婚而全副武裝的騎士。”
“謝謝,夫人,您的手藝真棒,衣服非常貼身。”
“不,這是馬林閣下的織物廠所做的成衣,您看,上面的商標,我是一個眼睛都花了的老太婆,已經沒辦法像年輕時那樣親手為每一個客人制作成衣了,是馬林先生延續了我作為店長的夢想,這是我與我愛人年輕時開的店,能夠開到最後一天,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她指了指身後被相框武裝起來的老男人。
唐納德點了點頭,付過錢,然後走出了成衣店。
他的內心已經安定了下來——他的長相肯定還沒有暴露,馬林閣下既然對著他笑了,就絕對不會將他賣給警察,他腦袋上的這點賞金可不夠他花銷的。
同時他也在警覺——馬林閣下到底有多少產業,他的集團這幾年裡到底膨脹成了何等可怖的模樣,他與他的同志們……到底會在最後面對何等恐怖的對手。
走近人群,唐納德為自己點了一支菸。
既然危險已經解除,那麼現在就應該開始覆盤了。
首先,第一個問題,卡薩曼為什麼沒有出現。
這個問題,唐納德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卡薩曼肯定是接受了馬林的報警,他一定是透過另一條不經過廣場的路線前往會議現場。
其次,第二個疑問,說是會給訊號的工人們為什麼沒有給出訊號。
三個可能;
一、他們害怕,然後逃走了……這不可能,能夠出錢買兇的工人們,內心的憤怒與憎恨已經超過了他們對於法律的敬畏,他們不惜透過這種辦法來殺死卡薩曼,就絕對不可能臨陣逃脫。
二、他們被卡薩曼發現,然後他們自行追擊卡薩曼……這也不可能,如果是這種可能性,馬林先生沒必要出現在他的瞄準鏡,這是非常危險的舉動,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唐納德自覺是不可能將自己的腦袋暴露在槍口下的。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被馬林閣下的部下清理掉了。
這是唯一有可能性的答案,同時也是唐納德內心最為不安的第三個問題。
馬林閣下風評有很多,但是他對無辜凡人的仁慈是所有人都公認的,哪怕那些工人買兇,在買兇未完成的時候,這些工人在他的眼裡應該也只是有罪而已。
而現實是……他們已經被清理了。
那麼最後的一個問題來了——馬林閣下為什麼要殺死那些傢伙。
站在街角,唐納德被一吹,腦子一個激靈——他們是假的!
公會的會長被騙了!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所謂的工人!只有這樣,馬林先生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殺死他們!而能夠被毫不猶豫地選擇殺死,他們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學舌鳥的信徒。
唐納德有些舉棋不定,因為他無法確認公會會長和公會內部是不是學舌鳥的信徒滲透了。
如果有,這個時候唐納德如果前往城北的安全屋,很有可能滅他口的人就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如果沒有,這個時候唐納德選擇去找馬林說明一切,肯定會害死很多同志。
最終,唐納德找到一個小郵所,寫了一封關於此事的信件,他要把他的疑問告訴馬林,但他不會透露任何組織的情況。
如果我一去不回,刺客公會就已經被學舌鳥滲透。
如果我去了又回……那麼,也許我們還能夠做一次交易。
願主垂憐。
將信收進信封,唐納德進出小郵所,然後對著路邊一個小學徒吹了一聲口哨。
後者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後指了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