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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傑森從死神的手裡拉了回來,馬林開始檢查戰場。
首先他找到了半身人的腦袋,這位事前說要腳底抹油跑路的傢伙最終卻戰死了,他手時的短劍被劈斷,從一個側面證明了他是在戰鬥中被殺的。
他沒有投降,也沒有絕望,那怕面對致命的刀劍,他也依然與隊友們一起,選擇戰鬥。
雖然在最後的時刻沒說一句真話,但卻是足夠令隊友放心的存在……這多少也是半身人的通病了。
馬林將他的腦袋放到了他的屍體身旁,這樣到時候方便回收。
然後是矮人……這矮人的胸甲已經完全破損,如同他的盾,斧子換掉斧柄倒是可以用,所以馬林將斧頭回收,準備將它交給他的後代或是友人。
接著是那位戰士,小隊的隊長,馬林找到他的時候,他就那麼倒在草地上,半截左臂上套著被劈開的半截盾牌,胸前有著巨大的開放傷口,混沌的這一斬將他直接殺害,但是在死之前,他也將手中的長劍捅進了殺死他的混沌脖頸之中,所以兇手也倒在了受害者的身旁,馬林從他的頸部拔出了長劍。
是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長劍,劍體上有著不少的磨損痕跡,想了想,馬林將戰士腰間的劍鞘解下,將劍收入鞘中。
這應該就是這個年輕人的遺物了,馬林會將它交給他的女兒。
米米露……一個聽起來很可愛的名字。
最後,是治療師。
她倒在離戰士不遠處的地方,在被害之後又爬向了戰士,但失血最終讓她失去了氣息,看著她身下的血痕,她一定是想爬到戰士身旁。
小樹枝這個時候從地裡鑽了出來,它長出細小嫩枝,搭在了馬林的手上。
這讓馬林有了一個想法:“能給我一點點嫩枝嗎?”
這小樹枝直接又長出了一段嫩枝,纏在了馬林的手上,然後自己切斷了嫩枝。
馬林點了點頭:“謝謝。”,然後他從中折斷了嫩枝,將兩段嫩枝纏成了戒指一般,然後將它們分別套在了戰士左手無名指與治療師的右手無名指上。
“這是……什麼儀式嗎?”馬林的身後傳來法耶的聲音。
馬林點了點頭:“他們相愛,我只是……給予他們最後的祝福,聽說靈魂死後無法進入神國,又沒有被混沌所扭曲,就會迴歸大地,成為最基礎的元素……”馬林扭頭看著法耶:“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段時間以來,總是見到他人的悲傷與分離。”
“……很難受,是嗎。”法耶來到馬林身旁,伸出手牽住了馬林的手:“我很小的時候,家裡有一條老狗,它很老了,在我四歲的時候,它死了……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生命都有終點,後來接觸的多了,才發現,家中的老狗能夠老死在窩中,其實已經非常幸福了……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混沌,精怪,發瘋的邪惡異教徒,天災……”這個姑娘兒說到這兒癟了癟嘴:“我問母親,是不是人生皆苦,她說是的,於是我問她,那活著有什麼意思。”
馬林握緊了法耶的手:“命運讓我們活著,是為了讓我能夠遇見你。”
法耶原本低沉的心情在剎那間飛揚了起來,她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母親也這麼說,她說,命運讓我們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能夠讓相愛的人能夠相遇,就像她與父親那樣。”
“嗯,所以我祝福她們,也是這樣道理,也許命運為他們織造的絲線只是到此為止,但至少……他們在最後的時刻說出了彼此想說的話語。”這麼想的馬林好受了一些。
這個時候,那個法師再一次出現,不過這一次他帶來了不少的幫手——至少六隻獅鷲騎士從他們的頭頂飛過,一支十二人的騎兵從小丘的後方出現,跟隨著他們的還有一支至少三十人的步兵。
“打完了?”法師一下地,看著馬林,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你身邊的……”
“公正之神的嫩枝。”馬林張開手,小樹枝立即‘跳’進了馬林的手裡,從泥中帶出來的部份甩了一下,將一大塊泥甩到了法師先生的臉上。
“我……我……”我了好幾聲,這個法師呸了一聲,從嘴裡吐了一口泥水:“我和這種奇物置什麼氣!”
“您不想看看?”馬林覺得以平時時接觸的那些法師,難道不應該見財起意嗎?
“我看什麼,我就是好奇了一下就被針對了,我要是再碰一下它,還不得被他抽成傻子,我又不是腦殘!”法師先生說完對著馬林打量了一番…